第二天的日出升起,我便偷偷走了出去旅館,走去超級市場買做甜品的材料。
我用我低劣的英文也免強能跟外國人溝通一下。
買完材料後我快快回到旅館中,把材料放入雪櫃中。
接下來的兩天也是自由活動,我們都可以在旅館或旅館外隨處走,只要不要迷失方向就行。
今天符姨姨走了來提醒我和卓希,原來這間旅館每一星期就有一次營火晚會,給所有住客可以趁機聚一聚互相相識一下。
而最近我們的營火晚會將會於兩天後舉行。
昨晚我完全忘記了看呀糖的部落格,我記起後馬上拿手機出來看。
星期二晴天
今天樂仔很可惡……!竟然在山上偷偷向我施襲!幸好我武功高強,把他撃退!
但他在抱著我,支撐不住準備要跌的時候故意把重心傾後讓自己背部著地……他也……很懂愛護女生吧xd。
看到她這一段日記後我不禁笑了出來,無奈搖頭。
想不到這個傻女孩這樣也會察覺得到。
我趁呀糖在中午離開旅館四周去看風景時,到旅館的廚房練習怎麼弄一個蛋糕。
我打開手機跟著教學一步一步的做起來,我想做一個黑森林蛋糕。
一開始把所有材料混在一起,再不斷地攪拌,接著就用手開始搓揉……很順利。
但不知為何面粉十分之濕……正常應該很乾才對……
正當我思考如何才能解決面粉太濕的問題時,Alice突然出現了在廚房門外。
「Hey」她先出聲。
「Hey……HI」我回答。
她走到我身旁望著面粉說著流暢的英文,然後再望向我雙眼。
我唯一辨認到她所說的一句就是說面粉太濕。
「How can i do it……?」我說。
她倒在了一堆麵粉在手上,再拍落那件濕麵粉上。
我明白了……增加麵粉便可以令它沒有這麼濕……。
「thanks」我說。
「You're welcome~」她聳一聳肩。
我繼續搓揉,但Alice好像沒有離開廚房的意思,看著我整蛋糕。
「What's up man?」我望向她。
她向我微笑後繼續注視我如何搓揉麵粉,當我搓揉到一半她又跟我說話。
不過這次我完全聽不懂,一句也聽不懂……
「Wait…」我跟她說,然後馬上拿出手機上Google翻譯查手語的英文是什麼。
查到後我馬上跟她說:「Can you sign language?」
「Yup……」她點點頭。
接著她指著我的麵粉,示意我拿起再狠狠地擲下,直到麵粉不散為止。
我跟她的方法做了幾下後,麵粉果然堅實了……至少沒那麼鬆。
接著她指著焗爐做出手指做出190這個數字的數目,我猜她是想叫我扭熱焗爐到190度。
我照她所做,她給了一個讚好手勢。
我把麵粉放進一個圓的凹蓋後想放進去焗爐,但Alice制止了我,好像叫我等待焗爐熱透才把蛋糕放進去。
焗爐漸漸地熱透了,我也就把蛋糕放進去。
接著Alice跟我用手語交流了一陣子,費了不知多久我才知道她是來自烏克蘭。
「叮──」蛋糕已經爐好。
我們兩人戴上手套一起捉穩鐵盤,小心翼翼地拿出來……
「樂仔……!」呀糖手上拿著一個紙袋,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外。
我抬頭望向她,她臉上的表情由喜樂轉為呆滯……
我馬上意識到她誤會我跟Alice……
「對唔住…阻到你哋……」呀糖走回入房間中。
媽的……一切都誤會了。
我把蛋糕放在廚桌上,馬上去拍拍呀糖房門。
「喂……糖仔。」
「咩呀……?」她的聲線好像不太對勁。
「開門比我入嚟啦……?」我溫柔地說。
「點解呀……」她鼻酸了一下:「你去整蛋糕啦,陪Alice整多啲呀……!」
她……她在呷醋……?
「乖啦,對唔住啊……!」我再拍了一下門:「我陪你整,整幾奈都得。」
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說對不起,呀糖現在又不是我女朋友,
但算吧……反正說了又沒有害。
突然門身震盪了一下,我感覺到是某種力量往門身打了一下……
「有冇受傷啊……!?糖仔!?」我覺得她好像往門身踢了一腳。
「你好狗呀!」呀糖大喊:「特登趁我走咗先整蛋糕!驚我會食哂去咩!」
接下來我聽到的竟然是……哭泣的聲音。
女生的感情關係我真難懂……
「嗰蛋糕整比你食嫁,我想比個驚喜你啊嘛……」我摸著門身,仿佛就像隔空安慰她一樣。
呀糖繼續哭泣不理會我,這時Alice一臉不解的走了過來我身旁,我跟她做手語解釋。
接著Alice用英語往門內的呀糖說了幾句,呀糖也用英文說了幾句……接著Alice無奈地拍拍我肩膀:「Sorry can't save you」
現在我無理由什麼也不做……我馬上打開手機上Youtube輸入一首歌名──小天使的話。
這首歌我一直很想對著呀糖唱,但還是想學好木結他自彈自唱給她聽。
但現在情況有點危急,先開這首歌的純音樂吧……
節奏起動,我開始唱第一句:「停滯了、牽動了、流淚了、失望了,曾令我…溫度都缺少,期待一息間撒下溫暖。」
陪你一刻,仍然著急,願做個……局外人。
來到天黑,仍然在單獨面對……這漆黑。
我會永遠伴在旁,默默做守護天使到身旁…搖晃。
我跟著純音樂唱到這裡時,呀糖已經停止哭泣。
「你唱得好難聽。」呀糖鼻子還是在抽泣。
我讓純音樂繼續播下去,自己繼續跟她對話。
「我既小糖……出嚟啦。」我股起勇氣說出這句話。
「邊個小糖……」呀糖終於出聲。
「你就係小糖……其實嗰蛋糕真係整比你食!」
「真係…?」
「係!」我說。
「噠──」門鎖已經給呀糖解開。
我不知為何有種衝動想衝進去抱實呀糖,但我還是在門外靜靜地等待。
呀糖緩緩地打開門,雙眼都變成紅框的她雙手拿著剛才她回來時的那個紙袋。
「我…我都買咗漢堡包比你食…。」她雙手遞給我。
「多謝妳…。」我接過紙袋。
我打開裡頭,放著一個材料爆滿的漢堡包。
「咁……咁你帶我去食蛋糕啦…。」呀糖說。
我帶她去到廚房,她一看見甜品心情便好了不少,臉上也轉傷為喜。
「下一步應該點做…?」呀糖問。
「應該……」我打開手機馬上查看:「將朱古力以慢火同細火煮溶……」
呀糖熟練地將巧克力包裝紙拆開,看來在她人生之中吃過了不少。
接著Alice在門外裝作經過,偷偷指著蠟燭……是叫我用蠟燭把朱古力煮溶……?
我點起蠟燭的火,再把巧克力放進盤中,讓蠟燭在盤的底下以慢細的火把巧克力煮溶。
在等待巧克力溶化的過程中,我拿出呀糖買給我的漢堡包,裡面充滿著培根、蕃茄、醬汁……咬下去那一刻必定爽透。
我一大口咬下去……!
「滋~!」培根的肉汁湧進我口腔,吸收我每一條來自氣管的空氣。
是一個有生命的漢堡包……!
「好食呢?」呀糖笑問。
「唔~!」好吃得我只能發出這些聲音。
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咬第二口,把第一口的東西吞下去。
「唔好食得咁急啦……」呀糖掃撫我背脊:「我知你鐘意食快餐,所以特登買呢家間嫁!」
對……每次我打完波,呀糖又在場的話,她會陪我去吃M記,盡管她很討厭M記。
「你唔係好討厭快餐嫁咩……?」我一吃一邊問。
「外國某啲快餐賣既包都幾健康嫁……。」呀糖說。
這時我的漢堡已經吃到一半,我伸過去在呀糖嘴前看她會不會吃我口水尾。
當然我一早預了她不會,但料不到的是……
「哎唔……!」她一口咬下去,再嘴嚼吞下肚:「好味。」
我的手發了麻的停在呀糖嘴前,因為想不到她真的會吃我口水尾……
她見我還未把手收回,所以望了我一眼後又再咬了一口。
「夠啦……」呀糖吃得很開心:「好飽啊。」
我硬生生收回自己發麻的手,再看著漢堡包上給呀糖弄成的咬痕……
吞了一下口水後,毫不猶豫先把漢堡包那些有她咬痕的位置吃掉。
怦怦……
現在連吃個包也會令我心跳加速……
漸漸地,旅館的廚房充滿著濃郁的巧克力氣味。
甜蜜柔柔的味道在這小廚房瀰漫著……就如催情藥一樣……加上廚房的熱暖暖的溫度,令人神魂顛倒半醉半迷……
我感覺到自己和呀糖的臉都開始有一點紅透……但我們繼續把已經溶化的巧克力繼續煮,沒想讓它停下來。
我們讓它繼續釀出巧克力的甜蜜氣息,因為這種氣氛很棒……
我和呀糖兩人的身子輕輕的搖擺,最後我們兩人的肩膀竟在不知不覺間碰了在一起……
碰了在一起後,我們兩個已經沒有氣力想移動,就這樣雙方依靠著雙方……
她的頭也不知不覺搭了在我肩上,我也輕輕搭在她頭上。
呀糖和我的每一下呼吸也很沉重,廚房靜得我們彼此都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
This moment is perfect……
「家姐,樂仔!我哋返嚟啦!」卓希的聲音……
「佢兩個一定仲喺間房訓緊覺!呢家年青人真係好訓。」符姨姨笑說。
我和呀糖馬上從沉醉的氣氛醒來,我們彼此看著對方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對方說。
「哇,廚房咁香既,邊嗰整緊野食?」符叔叔的聲音漸漸迫近。
我跟呀糖隨即分開了一點,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咦,原來你兩個一早醒咗啦。」符叔叔走了進來廚房:「仲整緊朱古力蛋糕喎……記住成功分嚟食吓。」符叔叔走回出去。
「唔…。」呀糖點頭:「朱古力差唔多溶哂啦…。」
她把朱古力醬倒了在蛋糕上,再讓它涼透後放進了入雪櫃,接著她便走出廚房回到自己房間去。
呀糖離開後我自己也回到自己房間去。
「咳…」卓希走了進來。
「Hi Bro~!」我在床上向他打招呼。
「Yo man」卓希坐到床邊:「心情幾好喎。」
「係啊~」我現在想起剛才的情景也會心一笑。
休息了一陣子後,我上了呀糖的部落格,她又更新了。
星期二晴天
剛才跟樂仔整甜品時我的肩膀碰到他一下子竟然不自覺地鬆軟得依靠著他。他這份人其實也不錯的細心……知道我就快生日所以想準備蛋糕給我驚喜……當然我不會當場拆穿他問是不是用來慶祝我生日!哈……他越來越可愛了。
小木偶:「在這裡先預祝你生日快樂。」
糖果少女:「多謝小木偶xd!」
原來呀糖就快生日,幸好我有看她的部落格……
我看到呀糖這段日記後馬上以「小天使」的身份祝福她。
小天使:「祝你生日快樂!」
到了晚上,符姨姨分發了活動費給我們,說自己有什麼想吃便去買,因為他要和符叔叔共度二人世界。
「樂佬大!一齊出去食野囉。」卓希換過一件新衣服。
「唔啦……你家姐一定會嚟搵我同佢一齊去食野。」我說。
「你咁肯定?」卓希奸笑。
「你家姐有邊次食野唔會預我,只不過大部份都要我請客姐。」我苦笑。
話口未完,呀糖已經Whatapps了我。
符愛糖:「一齊去食野啊?」20:37
任行樂:「OK!」20:37
我換好大風衣和呀糖送給我的手套便準備好出去。
「啪──」拍門聲傳出。
「出發啦!」是呀糖的聲音。
「喂,卓希…」我轉頭望向躺在床上的他:「洗唔洗買啲野返嚟比你食?」
「唔洗,我一陣自己出去食。」
這個小孩果然夠強,在異國也敢於自己一個出外吃飯。
我一打開門後,便看到穿著米色紅間毛衣的呀糖而且還帶著一頂米白色的冷帽,令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望咩呀…?」呀糖問。
「冇……你…好可愛。」我說。
呀糖笑著咬了一下唇,輕輕拉一拉我衣袖:「行啦。」
我們一走出旅館,寒風便陣陣吹過。
我們沿途一直走出這個小鎮,因為這裡沒什麼好吃,直到我們看到一些小餐館才走了進去。
我們走進了一間近森林湖邊的一間小餐館,那裡無論裝飾或氣氛也有種休閒鄉村的風格,而且所有椅子與桌子也是用木制。
裡頭有幾位顧客,我跟呀糖坐了在靠湖的其中一個四人位置,兩個仿佛來約會似的。
一個穿著沙灘休閒服裝的職員拿了餐牌給我們之後,然後用英文問了我們一些問題。
當然,這種情況我交給呀糖應對。
呀糖回答她後,她便拿推著一嫁小餐車過來,上面一桶冰塊,一瓶小麥茶、汽水和啤酒,接著那女職員便離去。
「岩岩嗰女職員問咩?」我好奇地問。
「問我哋飲咩囉~你呢餐要請我嫁,我幫你做翻譯員喎。」呀糖笑說。
「唔通要你請咩…!」我笑著做個OK手勢。
我們一起翻開餐牌,裡面盡是一些風味和鄉村的餐點。
我們點了清燒酸汁魚、炭燒大頭蝦、白汁龍蝦鮮魚麵、凱撒田螺沙律、焗芝士包蟹湯。
全部都是得靠呀糖用英文說給侍應知,那侍應落完單後走了過來問我們飲什麼,呀糖說小麥茶,我也就用英文說了最易說的飲品──Soft drink。
那侍應服務很好,幫我們倒了飲品進杯子後還會幫我們加冰塊進去,在香港很少會見到,除非去較高級的餐廳。
「你……做咩叫酒飲?」由那侍應送來時我就很想問她。
「因為……我唔乖囉…。」呀糖笑說:「飲酒…可以暫時忘記一切。」
「哈…或者啦。」我聳一聳肩,想起了那晚喝醉酒的時情。
這間小餐館有一個位置是給餐館的結他手演奏,我往那裡看,那兒坐著一個胖子,他拿著木結他彈唱著一首我似曾相識的歌曲……Lenka的The Show。
整間餐館的氣氛變得愉快起來,我和呀糖也不知不覺的一起笑著跟著節奏搖擺身子。
然後呀糖跟著音樂唱了一句,我也跟著接下去唱下一句,因為這首歌我從小就已經聽過,所以十分深刻。
去到最後,我跟呀糖合唱了最後一句:「I want my money back Just enjoy the show」
有幾個鄉村的挪威人對著結他手給了個讚好手勢,有一個則剛才付完單的找贖給了他。
那個結他手喝了一口啤酒休息一陣後便繼續彈奏別的英文歌曲,這次是Christina Perri的A Thousand Years。
雖然我英文很爛,但常常上Youtube聽外國流行的音樂。
這時我們點的餐點也已經到來,我們和呀糖便開餐了。
雖然沒有一碗白飯總是沒有飽肚的感覺,但我是吃得津津有味。
但我全程沒有碰過炭燒大頭蝦,因為免得要麻煩的拆殼和洗手。
「你做咩唔食蝦既?」呀糖問。
「要拆殼同洗手好麻煩嫁……」我說。
「你咁懶嫁……」呀糖拿起一隻大頭蝦幫我拆殼,再放到我碟子上。
「唔該…!」我笑了出來。
「懶人…!」
共渡晚餐的過程中,我和呀糖一起談論了喜歡那個外國歌手、最愛看什麼電影、在學校最討厭那個老師、最喜歡那隻歌曲。
當我們吃光晚餐後,汽水和小麥茶也已經飲完,所以那侍應最後倒了酒給我們。
一枝啤酒,每人一半……呀糖應該不會醉吧?
但跟我所想的有出入,她喝了一半已經醉薰薰的胡言亂語,幸好我幫她分擔了一半來看。
但喝完酒後皮膚白裡透紅的她真的很……可愛。
「你知唔知呀……」呀糖醉薰薰地捉住我的手。
「知咩?」我笑問。
「卓希呢個百嚴仔……!成日都激親我嫁……」呀糖側面伏倒在桌上:「如果…如果佢再激我呢……我一定打死佢。」呀糖捉實我的手不放開。
「仲有……如果邊嗰再同我表白,我一定憎死佢……。」呀糖繼續說:「仲有……仲有……邊個阻止我攝取糖份我一定打殘佢……」
「仲有……」說到這裡呀糖已經打了個呵欠。
「想訓就訓啦,唔好再講野啦……」我輕撫她的頭就如安慰小女孩睡覺一樣。
我幫她脫下冷帽,讓她好睡一點。
接著自己一個望著湖邊吹風,喝著那杯還未喝完的半杯酒。
轉眼已經到了晚上十時,呀糖的頭還睡在桌上,這樣她應該會冷到吧……
我脫下自己的大風衣披在呀糖身上,再抬頭看住她睡覺。
雖然寒風對我的皮膚不斷狠狠的吹襲就如用利刀割我一樣,但只要我內心是溫暖的那就行吧……?
望著天空及臉紅得通透的呀糖,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十多年前老爸急忙地帶著我去廣華醫院,當時的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去到醫院後我看到跟現在臉頰一樣紅的呀糖,老爸走了去跟符叔叔對話,當然我現在才搞清原來他們是符家和他們是誰。
那時我走到呀糖身旁,她的臉紅得非常樣子看上十分辛苦……
接著她就像現在一樣無緣無故的……
緊緊捉住我的手。
當時還小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就這樣給她捉住了一陣子。
現在回想起來,才記起跟呀糖有過這麼一段的經歷……
仿佛跟現在一樣,不過這次我們都長大了。
「老豆,你見到呢個場面係唔係好安慰……?」我對著天上自言自語。
呀糖不經不覺在這裡睡了一陣,她已經開始悠悠地轉醒。
這時已經晚上十一時多,但餐館的人流並沒有減退,還是那麼多從鄉外來的人進來吃飯飲酒。
「幾點……?」呀糖按住自己殷紅的額頭醒來。
「十一點啦……」我望向呀糖:「睇吓你,飲到咁醉……」
呀糖抬頭起來,皎潔的雙眼凝視著我就像在跟我說不好意思一樣……
「有時……有時飲得醉都幾好既,當比自己放逐下。」我說。
這時餐館的老闆突然大聲地說一堆我聽不明的英文,只見很多來吃飯的人都在和應。
「做咩……?」我問。
「老闆話有個情侶接吻比賽,只要贏咗…就唔洗埋單……」呀糖臉光紅潤的看著我。
「咁……」我望向呀糖。
這時餐館的一對又一對情侶開始接吻起來,老闆高興地看著四周就如在說,「我最想看到的畫面終於出現了。」
這時結他手也開始彈奏起來,這次是Taylor Swift的Safe and Sound……
我和呀糖彼此凝視住,大家的手慢慢地捉緊對方……
然後我們的頭開始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嘴唇也開始慢慢……靠近……
最後…我們吻了在一起。
一切也很慢的進行,呀糖的嘴唇總帶著甜蜜的味道……
接吻時我們都閉上雙眼……
把一切所想的都拋棄……
現在這世界是屬於我們……
「OK You are the winner!!!」老闆指著我和呀糖。
但我們沒有停下,因為這是我們唯一吻在一起的理由……
我們要好好珍惜。
因為不知道下個理由何時會再出現……
第一次親吻到呀糖的理由是吃湯圓時重心不小心傾了向前。
第二次親吻呀糖的理由是去露營玩吃百力枝遊戲,我們因為彼此都想贏所以一定要做咬得最多的一個,因此不小心跟她接吻了。
第三次理由是在水市場走橋時,因為公眾要求……所以我們只好親吻對方一下。
但……
這些理由,一切也只是籍口……
其實我們雙方都好想擁抱對方吻在一起吧?
我是這麼確信的。
我很愛呀糖,所以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
「You are the winner!You can stop now」老闆笑嘻嘻地說:「O……ok」
我們沒有理會他,一直相吻下去……
因為我們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
最後當結他手彈奏完畢,我們就知道我們刻停下來了。
我和呀糖的嘴唇同時緩慢地離開雙方,凝視著對方。
「只係為咗贏呢場比賽……」呀糖說。
我想搖頭說不,但這時餐館老闆已經捉住我們的手高叫:「Winner!!!」
餐館不少鄉村來的人也拍手歡呼和應。
最後我跟呀糖勝出了這場比賽,也就不用付錢的離開了餐館。
我拿出符姨姨給我的飯錢交回給呀糖,
「幫我交比符姨姨,我其實嚟符家之前既兼職同阿媽比既生活費都夠用。」
呀糖突然拉住我的手走到了去剛才餐館的湖邊,然後坐了下來。
「好舒服~!」呀糖望向那深藍的湖面。
「的確幾舒服……」我仰望著天上的皎月。
這時我開手機上Youtube,開了Avril Lavigne的I will be。
我拿出耳機,一隻放在呀糖的耳中,另一隻放在自己耳中享受著這世界。
我們的二人世界。
突然呀糖的頭搭了在我肩膀上,我斜瞧一看……已經睡著了。
也是的,吃飽喝醉又那麼夜了……
我背起呀糖在背上,一步一步的回旅館去。
上一次我喝醉由妳帶我回去,這一次妳喝醉由我帶妳回去。
回到旅館後,我拿了呀糖的鎖匙來開房門,Alice的背包已經不見,可能她應該繼續出發了。
桌上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全是英文,最後寫了by Alice,看英文應該是感謝呀糖給她住在這裡幾晚。
我把呀糖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打算去拿弄熱毛巾把它放在呀糖額頭上……
料不知呀糖突然捉住我的手……
「唔好走……」呀糖叫住我。
我轉頭笑了一笑:「我去拎熱毛巾比你呀。」
我走了出去一陣子後,拿著一條熱毛巾回來放在呀糖的額頭上,並把房中的燈關上。
「快啲訓啦…」我輕輕拍打那熱毛巾。
呀糖又再捉住我的手,她的手真的很溫暖……
「我好想……永遠同你喺一齊……我好驚黑……」她醉氣未退。
在這漆黑的房間,天花板反射了湖面的波浪……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
「有我保護你。」我緊緊握了呀糖的手一下。
我一直握住她的手,直到她漸漸地睡去……手也鬆開了我,我便功成身退的拖著疲勞回到自己房間。
一進去後看到卓希大字型睡著,完全沒有想過為我預留睡覺的位置。
我換好睡衣後只好輕輕的推開他,再佔回自己床上的位子睡覺去。
怎樣也好,過幾天後我就會跟呀糖表白……希望成功在望吧。
一覺醒來的感覺特別爽,我一打開雙眼太陽已經在天上的中央。
看來我只睡了大半天。
我走出房間便見到旅客密密忙忙地拿著一盤一袋的食材進進出出,有的便拿去廚房洗滌釀醬,看來應該是為明天營火晚會準備……
到時會在旅館外的一片大空地中央設置一個大營火,接著四周設一些細營火煮食,大家一起圍在中央玩集體遊戲、聊天交流、表演,這大概就是營火晚會會做的事情……
不過現在出面的天氣還是那裡冷,呼氣還會看到白茫茫的氣息,相信到時必定冷死了。
突然一人拍拍我後肩,我轉頭一看是呀糖。
「咁早起身既。」我說。
「係啊…琴晚唔該哂你。」
「洗乜客氣。」我笑說。
「不如我哋都出去買野食啊!?」呀糖問:「聽日有營火晚會啊!」
「唔。」我點頭。
「你等陣先!我去換衫。」說罷呀糖便輕快地回到自己房間。
不知道呀糖還記不記得我昨晚跟她來過一場情侶接吻比賽……
呀糖很快便換好衣服,她這次穿粗間條貼袋長款橙色毛衣和一條淺黑牛仔褲還有一雙深色的運動鞋,最重要的是她戴上黑色的大框眼鏡……整個感覺就像宅女中的女神一樣。
她一戴上眼鏡果然有點不同的感覺……。
「Go……!」呀糖指著前方。
我跟她到了去小鎮鄰近的市場,這裡沒有太多連鎖式的超級市場,所以感覺很單調,卻很簡樸。
我跟身旁這個偽宅女來到一間小市場,裡頭賣的也是健康的食品。
她放了蘿蔔、大白菜、青椒、紅椒、黃椒裹有洋蔥進籃子,卻一舊肉也沒有。
「喂……」我拍拍她肩膀:「你諗住整咩啊…?一舊肉都冇既……?」
「雜菜湯囉。」呀糖繼續挑選她的蔬菜。
「冇肉既話營養點會平均……?」我拿了一件T字骨放進籃子中。
呀糖馬上拿回出來,然後盯住我雙眼:「你玩野呀……!?」
「死宅女…」我忍不住拍拍她的頭。
「咩宅女啊!……我……我不知幾可愛啊……!」呀糖不憤氣的看住我。
「哈哈哈……!!邊有人會話自己可愛……」我笑得要用手掩住自己的臉。
呀糖惱羞成怒緩緩走近我,緊握拳頭在我腹部打了一拳。
我按住腹部頂受痛楚,最後只好跟她的選擇……弄單調的雜菜湯。
走到零食部時,呀糖放了幾塊巧克力和焦糖布丁進自己籃子。
「雜菜湯有朱古力同布丁嫁咩……」我有點無言。
「你理得我啊~我買比自己食嫁。」呀糖輕快地走了去埋單。
一出市場,寒風馬上直吹而來,肌骨也快要結冰似的。
我們買好材料準備回去時,合好經過了一間時裝店,呀糖走了進去看那些冷帽。
「你要邊頂呀?我買頂送比你啊。」呀糖拿起冷帽來看。
「唔洗啦~頭髮比啲風吹下吹下先舒服嫁嘛。」我說。
「求其啦!我理得你!!」呀糖把一頂黑底白間的冷帽套在我頭上:「你就要呢頂啦,岩哂你。」說罷便走了去付款。
「突然間送野比我咁好死……」我戴著那頂冷帽走出了店子。
「見你咁排咁可愛……咪送頂比你囉!」呀糖說:「算啦……順便買個深藍色既冷帽比卓希嗰衰仔先。」
可愛……?男人也有可愛可言嗎?
不過說真的,這頂冷帽真的很和暖,來到挪威必定要買羊毛製品,因為他們做得真的很出名。
回到旅館後我們到廚房把食材剝皮,呀糖負責釀製,我就負責切絲和切粒。
「樂仔,蘿蔔!」呀糖叫著我。
「呢到!」我拋了過去給呀糖。
呀糖雙手接住把蘿蔔釀製,大家為了明晚玩得盡興,也在廚房中落手落腳的烹煮和準備美食。
「哇哇哇~」卓希輕佻地走了進來:「兩個喺到玩煮飯仔喎。」他又奸笑起來。
「出去啦麻煩星……」呀糖說。
我做個手勢叫卓希離開:「大人煮緊飯細路仔走……最多今晚請你食飯。」
我怕卓希再靠近一點呀糖,呀糖便會又跟他開戰。
「嘿…你講嫁。」卓希笑著走了出去。
「你比人呃飯食啦。」呀糖說。
呀糖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卓希是走進來騙飯吃……
我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啊……我真係蠢。」
「你可以反口嫁~」呀糖說得輕描淡寫。
「哈……算啦,應承咗佢就算。」我笑說:「我知你都好愛你呢位細佬既…」
「咩呀……我先唔會愛去囉!」呀糖釀好食材後用保鮮紙包好放入雪櫃中。
「嘿……如果你唔愛佢點會買冷帽比佢?」我奸笑一聲。
「你唔好學埋卓希既奸笑聲啦……」呀糖掩住雙耳:「真係好鬼難聽呀~~~!」
呀糖走了進房拿了給卓希的冷帽給我:「幫我比佢呀。」
「你自己比可能會增進到姐弟關係呢?」我說。
「我比既話佢會以為我放咗咩野陷阱整蠱佢嫁…」
「咁我唯有代你比佢。」我接過冷帽。
「記住唔好話係我送比佢啊。」說罷呀糖便大字型躺了在床上。
我看著大字型躺在床上的呀糖看得有點呆呆出神……
「做咩…仲唔走…?」呀糖問。
「喔……!」我回過神來:「我返去啦,有咩記住Whatapps我。」
我走回進房給卓希冷帽:「喂,你家姐送比。」
還是說是呀糖送比較好。
「車……佢咁好死…」卓希斜瞧那頂冷帽。
「戴啦衰仔!」我強行把它套了在卓希的頭上。
一開始卓希他極力反抗,帶戴上後也就不反抗了。
「點啊?暖呢……?」我伸出一個大姆指:「你家姐買既溫暖牌。」
「買既……都唔係佢親手織既。」
「佢親手織既話我諗真係暖死我哋兩個。」我拍拍卓希肩背。
當大家準備好食物及設備後,這一晚大家很快便睡著,等待明天的來臨。
終於到了營火晚會的日子,呀糖在早上十時突然Whatapps了我。
符愛糖:「出唔出去行吓?」10:00
任行樂:「ok」10:01
我換好衣服後便到呀糖的門外等著她,她很快便換好一件棕色的衛衣外套和牛仔褲出來。
「咁得閒叫我出嚟行?」我問。
「無聊呀嘛…」呀糖樣子好像有點精神疲倦。
我們出去後先去了一間賣飲品的小店舖買了各一杯飲料。
我要了一杯牛奶,呀糖則要了一罐可樂。
她拿到可樂後骨都骨都的直灌了一小口。
「神早流流飲凍野好傷腸胃喎……」我說。
「我呢幾日攝取太少糖粉啦…」呀糖失落地坐在街邊的圍著花圃的牆上:「搞到今朝一起身覺得有少少唔對路。」
「咩唔對路?」
「好燥囉……仲有頭暈同手腳仔都軟哂……」呀糖按住自己額頭。
「哈,攝取唔足姐……洗唔洗好似死咁啊。」我用肩膀輕輕推了呀糖一下。
但她竟然冇力招架,猶如一隻手軟腳軟的熊仔糖般給輕易的推倒。
「哎也……你差啲撞死我啦…」呀糖不耐煩的推回我一下。
「Sorry Sorry……」我猶如哄細路女般掃撫她背部:「快啲飲哂啲可樂佢。」
呀糖喝完那罐可樂後精神好了不少,至少看上去已經沒有那麼累。
「你三分神射手嚟嫁嘛。」呀糖把那罐喝完的可樂給了我:「射入佢對面嗰垃圾桶啦。」
那個垃圾桶距離我只相差一條小馬路……應該可以。
我吸一口氣,接過呀糖給我的可樂罐站起來對準那垃圾桶,
「呼──」我把那空罐射出。
「砰噠噠───」空罐精準的給射入了垃圾桶。
「三分王好勁呀……」呀糖拍手笑著說。
我回頭向呀糖報以一個微笑。
「你咁勁…射多次啊?」呀糖走了去買一罐可樂一口氣喝光,再交了給我。
「糖仔呀,你咁飲遲早有糖尿病啊……」
「求其啦~我想睇吓你係咪真係咁勁姐。」呀糖給了我空罐子。
我再次對準垃圾桶……射出!
「砰叮噹───」入球。
「唔…我認同你既實力啦。」呀糖拍拍我肩膀接著又想再買一罐可樂。
我捉住她肩膀制止了她,不讓她走去買可樂。
「喂,一日飲三罐真係超標啦。」我說。
「喂也……」呀糖推開我:「你理得我姐……你係唔係想阻止我攝取糖粉呀!?」
「一陣間飲死你呀!」我捏住她的臉頰。
「你去死啦!!!」呀糖緊握拳頭想打我……
我馬上逃跑起來,她一直跟在我身後不放……直中我下懷,只要帶她離開有汽水賣的地方就行了。
我一直跑一直跑,她就一直追一直追,最後我們去了一到很偏僻森林……連我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
我橫視四周,除了一片大樹林草地什麼也沒有,這時呀糖也追到來了。
「你嗰衰人……!」呀糖捉住我的頭髮來打:「我飲可樂關你咩事…關你咩事……!」
「等陣……」我擋住呀糖的攻擊:「我哋到底喺邊……你識唔識番去……?」
「你睇吓你……仲要搞到我唔識路番去……」呀糖轉怒為衰的拉我手臂:「衰人呀……我知你識返去嫁,你唔好扮野啦!」
「我真係唔識返去……」我仰望這個天上,陽光也給高大的樹木抵擋。
「唔好咁啦…乖啦……我知你識返去嫁……」呀糖還是拉住我手臂。
「行吓先啦,話唔定搵到出路呢。」我拉住呀糖衣袖繼續前進。
走了大約三十分鐘,我們還未找到出路……
「唔得啦……」呀糖累得坐了在草地上:「我冇攝取足夠既糖粉呀……唔哂力啦……」
「行啦糖仔……」我拉拉她衣袖。
呀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林間,唯有出動甜品……
「乖啦糖仔……」我拍拍她的頭:「一齊出番去我請你食甜品大餐。」
「真係……?」呀糖仰望著我猶如看到救世主。
「我幾時反過口。」
她捉住我的腰用力撐起自己繼續行走,我不敢相信世間上真的有像呀糖的這種女生。
「唔通我哋真係要死喺荒野……?」呀糖苦澀地說。
「半日都未過就講死,你邊有咁易死……世界上仲有好多甜品要等你食同發掘。」我說。
呀糖突然停下腳步,低頭吞了一吞口水,然後點點頭繼續拉住我手臂行。
當我們走到去一條小溪時,我們終於看到一隊人。
他們全部身穿登山裝,看來應該是登山客……只是他們都拿著錄影機和圍在一起吃披薩……另外有一個人更奇怪,他穿著仿真熊人的布服跟那班人一起吃披薩。
我叫呀糖不要出聲,因為我們還未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所以打算自己走過去問他們怎走出這森林……盡管我們言語不通。
「Hey!」我走了過去。
他們見到我先是吃了一驚,隨即用英文跟我打招呼。
我靠近一看這才大吃一驚……
那個拍野外生存節目的《人在野》主持,貝爾?格里爾斯竟然也在其中一起吃著披薩。
難道這個團隊正是《人在野》的拍攝團隊……!?
「I'm lost how can i go out the forest?」我用自己所學的英語說。
「O……just Straight is ok」英氣逼人的貝爾?格里爾斯野外求生大師跟我說。
「Thanks……」說罷我拿出手機:「Can taking photo?」
「Yup!Of course you can!」貝爺走到我身邊,
我拿起手機較自拍模式:「Smile!」
「咔──!」
合照完後,貝爺拿了一件披薩給我:「Do you want a pizza?」
「O……」我看到那充滿螞蟻的披薩已經驚得有點發麻:「No,thanks……」
「OK~」貝爺一口將那充滿活生生螞蟻的披薩吞進口中。
這時呀糖也走了出來:「喂,你自己一個傾得咁開心……唔洗理我嫁啦……」
「呢個咪《人在野》既……主持人…?」呀糖望著貝爾?格里爾斯。
接著呀糖開始用英語跟貝爾?格里爾斯說話,兩人最後也影了一副合照。
接著貝爾?格里爾斯又拿出他那充滿螞蟻的披薩問呀糖:「Do you want a pizza?」
「O……」呀糖震驚得說不出話,看著那塊嘔心的披薩。
「She dose not want……thx。」我幫呀糖說。
「You two Don't be shy」貝爾?格里爾斯走近我們一步:「Just a pizza」
「No,thanks……」我拖住呀糖打算帶她離開。
貝爾?格里爾斯突站在我之前擋住了我的去路:「i just……want to have a friend with me to share food」他說得感性。
我有點懷疑我眼前的貝爾?格里爾斯是不是在野外求生太長時間,日陪夜陪都是工作人員,開始有點寂寞……所以一看見我們便真性情大發。
我們不吃他又不斷在再三攔截,問:「You really do not eat?」
最後在他這種外國人熱情的三催四請下,我們不吃又好像不比臉……
「你不如食咗佢啦,你係男人嚟嫁!」呀糖皎潔的雙眼在看著我。
「唔係唔想食,之不過咁多螞蟻……」一想起我便有點毛骨悚然。
「你唔食呀嘛!?」呀糖走去準備拿起披薩,轉頭望向我:「男人!」
「呀糖……你想食啊?」我有點懷疑她怎會有勇氣去吃。
「係呀!我好想想想想想食呀!!」呀糖不憤地看著我:「我想快啲走渣…!」
我看著呀糖畏懼地看著那件披薩,但盡管她這麼畏懼,她還是一步一步的伸手過去想吃完後快點離開森林。
我凝視著她的手指,正當準備接觸披薩的那一刻……我竟然不自覺的該死地捉住了她的手。
「我嚟。」我還情不自禁說了這句該死的話……
誰叫……誰叫她是我最愛的女孩……!
我快速地拿起披薩放進口中,想盡快結束這一切,那些在披薩上的螞蟻就如身處在熱鍋上不停地亂跑亂動。
「Protein!」貝爾?格里爾斯舉起姆指給了我一個讚好的手勢。
這一刻我就如十天沒吃飯的傢伙般吃披薩,呀糖站在我身旁驚訝地注視著我。
所有攝製隊一員也拿著錄影機拍著我,當我吃完後我感到腹部有萬多隻螞蟻好像要爬出來一樣……
「Bro」貝爾?格里爾斯給了我一個擁抱,拍拍我肩膀:「See you next time」
「ya……See you next time」我不斷猛咳。
他給了我一枝水後便目送我跟呀糖離去。
「比你嗰衰糖害死……我哋直接走咪得囉……咳……」我還是不斷地咳嗽。
「咩喎……」呀糖好像有點內疚,低頭拉拉我的手:「對唔住囉……。」
我望向呀糖,她好像真的有點內疚……
不可以再讓她感到內疚。
「不過都好既……」我拍拍她的頭:「至少貝爾?格里爾斯覺得識咗多一個朋友,令到佢精神放鬆咗唔少。」
「你又知……?」呀糖問。
「因為我睇到佢雙眼充滿寂寞,長時間只可以以林為伴……你話幾慘?」
「唔…又係既……。」呀糖點點頭:「不過……如果係甜品森林既話我呢世一定唔會寂寞!」
「淨係掛住食。」
「係呀!朝早一起身走出糖果屋……去花圃食一塊用朱古力同薄荷葉製成既綠葉,再行多幾步走去蘋果樹摘一個內裡充滿雪糕綿綿冰既蘋果…!再走到去湖飲充滿蘇打既汽水……正呀!」
「你FF夠未啊糖糖……?」我恥笑著她的夢想。
「我遲啲一定會完成我呢個夢想……!」呀糖充滿決心。
「好似電影《朱古力獎門人》咁?」我問。
「係!」呀糖點頭。
「祝你有一日會成功。」我笑說。
「一定會成功!」呀糖笑說:「遲啲我接手爸爸間糖果廠果陣就係我建立糖果帝國既時候……哈哈哈!」
我會心一笑:「你平時雖然傻傻哋,但係都幾認真……但係一嚟到呢種冇咩人既地方你就完全變咗嗰傻女……。」
「你都變咗痴線啦,你食咗一個好多螞蟻既Pizza喎……。」
「為咗你渣。」這時我又咳嗽起來。
「你可以唔幫我食嫁…!」呀糖現在說得口響。
「唔記得咗影你準備拎起Pizza嗰一刻,如果影得咗你嗰時既表情實笑餐死!」
「你好衰囉……!」呀糖用肩膀輕輕撞我一下。
但可能我打開籃球,下意識之下閃避了她的攻擊,使呀糖找不到重心傾了去我身上……
我抱實住她不讓她跌倒……
「你係咪傻嫁……」我看著懷中的呀糖。
心臟也突然跳得很快,在這個寒冷的森林裡……呀糖溫軟的身子只要抱實在懷中便沒再那麼冷。
看著這枯燥寒冷寂靜的森林,我突然想起了Taylor Swift的Safe and Sound……
呀糖在我懷中發了一陣呆,馬上離開我的擁抱。
「哼……!好叻咩!」呀糖不憤氣地向前直走。
我笑了笑後便再跟在她身後。
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過了多久……天色也開始漸暗。
我跟呀糖已經累得要找一枝樹枝來當拐杖,白鳥不時在天空飛翔嗚叫,提醒我們希望就在前方。
最可惜的是這裡收不到手機的訊號,最後我們在一條小溪停下來,因為我們看到一位穿得像鄉村的小女孩。
呀糖主動走上前溝通,那女孩擁有一雙美麗的藍色眸子。
呀糖溫柔地跟女孩說了幾句英文,女孩也答回了她。
「呀糖……佢講咩?」我問。
「佢話佢都係迷路嫁喎……」呀糖已經不知不覺拖住小女孩的手。
「咁繼續向前行,貝爾?格里爾斯曾經講過只要我哋直行就搵到出路……」我說。
「唔…。」呀糖拖住小女孩一起走。
她說去到城市要順便帶她去警察局讓她找到家人。
最後在晚上,我們終於看到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
我們走了出去後先搭計程車把小女孩送往警察局,途中呀糖跟小女孩有說有笑,仿佛就如是她親生的女兒一樣。
進去警察局後一個中年外國女人馬上抱起了那小女孩,激動地說話然後再向我跟呀糖道謝。
我猜那中年女人應該是小女孩媽媽或姑姐……?
走之前,中年女人問了我們的地址說有機會一定要報答我們,外國人就是那麼熱情感恩……。
我們給了她旅館的地址後,就馬上趕回旅館出席營火晚會……!
「幫咗人…做咗件好事……人都開心啲。」呀糖一臉滿足看著窗外風景。
今天跟呀糖迷了路一整天雖然有點白痴……
但這樣就陪了她一整天……呵。
搭計程車回去的旅程中,呀糖已經閉目睡著,我自己也有一點睡意,可是一看到挪威晚上時街上店舖所發出的燈光與天空的對比便會醒來,因為真的很美麗。
我拿出手機在車上偷偷幫呀糖影了一副相。
回到去計程車去到旅館後,我付了車錢後便叫醒呀糖。
「糖……糖……!?醒啦。」我搖搖她肩膀。
何是她就一睡不起,還睡得很熟。
睡得這麼熟,不要打擾她比較好……今天也走了一整天路。
我唯有背起了她走回入旅館中。
一進去旅館,符姨姨她們見我背著呀糖就問我發生什麼事。
我就說了今天我們迷路的時給她知道,說完過後把呀糖輕輕地放在她的房間中。
「晚安,呀糖…。」我摸一摸她額頭。
很好,涼了一整天也沒有發燒。
我走回入自己房間中換件衣服沖過涼後便出席營火晚會。
「家姐呢……?」卓希四周望向。
「佢訓咗。」我坐到營火旁邊搓揉雙手取暖。
「吓…佢訓咗……?」卓希有點愕然:「佢前一日唔係仲準備好多野食嫁咩……好期待嫁咩……?」
「佢今日行咗成日實在太累……。」我無奈聳肩。
卓希沒看見自己家姐一起出席營火晚會好像有點失望,自己一個坐下,手中拿著呀糖送給他的冷帽低頭看著。
「你好想你家姐嚟?」我問。
「我…我先唔想啊……!只係見佢準備咗咁耐期待咁耐既野化成一灘泡有啲唔抵姐。」
平時跟呀糖開戰毫不留情的卓希,也會關心自己的家姐。
說不定這次營火晚會兩人之間的隔膜能打破……?
我搭住卓希膀頭:「你想同你家姐一齊既…咪去叫你家姐醒。」我凝視著光耀的營火,緩緩的轉頭望向他:「唔好最後先識得後悔,Know?」
我抬頭仰望繁星滿佈的夜空,在這熱鬧旺盛的營火晚會不知不覺想起家中……
雖然這是個令很多人感到溫暖的營火晚會,但也令不少人感受到寂寞。
卓希突然站了起來。
「去邊?」我問。
「去叫醒家姐囉。」卓希笑了笑。
不再是深惡的奸笑,是一個十一二歲小孩應有的開朗笑容……
「Good lucky,希望你唔好再同你家姐鬧大架。」我舉起姆指給他一個讚好。
「哈,我哋鬧架先有感情可言嫁嘛。」說罷卓希便跑了進去旅館把呀糖叫醒。
我把自己的冷帽拉一拉下,手套也拉一拉緊,是呀糖買給我的溫暖……雖然不是她親手織……
但她自己織的話我怕她會被針頭刺得手指流血然後哭著的找我,呀糖肯定會哭哭啼啼的在房中大叫:「樂仔……!樂仔……!」。
哈……想起也覺得好笑。
我看看四周的人,他們也開始暢談起來。
這時旅館有兩把對罵的粵語聲音傳出,看來是卓希和呀糖了……我的家人。
卓希搭著頭髮有點凌亂神色有點懵懵的呀糖走出來,可是兩個人的嘴卻一直對罵著。
「樂仔呀……我比卓希呢嗰死仔玩死啊,訓訓吓叫醒我囉。」呀糖笑著的望向我。
「掃好頭髮未啊?」我笑著用手幫呀糖整理好她的秀髮。
她那只應嬰兒專有的嫩幼髮線給我弄得有的凌空飄搖著,呆毛一條又一條的直立彈起。
我不斷按低呀糖髮上直立彈起的呆毛,可是它卻不斷的彈回起來,令我樂不可支。
「你玩夠未呀…!?」呀糖忍笑著斜瞧著我。
「咁搞笑既你條頭髮……」我淺笑著。
「你幫我紮啊。」呀糖遞了一條黑色的髮繩給我。
我呆呆出神看著黑色的髮繩,我可以幫我最愛的女孩紮髮……
我手震抖的接過髮繩:「我唔識紮馬尾嫁喎……。」
「咁拎番嚟比我啦。」
「唔得……!」我緊握著髮繩。
「點解?」
「因為……因為你遲啲懶到唔識郁嗰陣我至少可以幫你紮髮。」我說。
「哈……仲有呢?」呀糖甜蜜的笑著,好像想聽到更多的解釋。
「仲有……你食糖食到變大肥婆嗰陣我可以幫你紮髮!」
「仲有呢…?仲有呢……!?」呀糖越聽越覺好笑。
「仲有……」我咳了一聲:「你…老咗嗰陣……我可以幫你紮。」
符姨姨和符叔叔這時又不約而同的望向我跟呀糖,而呀糖則呆了一呆……
我知自己口出狂言,所以馬上追說:「聽夠解釋未?快啲教我!我想學多一樣技能旁身姐。」
「咁好啦,你聽實啦。」呀糖說。
接著她教我如何捉住女孩的頭髮,再快而舒服地幫女生紮好馬尾髮。
我跟著呀糖所說的弄,一開始弄得她頭髮打結亂飄。
但呀糖把她的頭交給我練習幾次後,我就懂得了如何紮一個好的馬尾髮。
「你兩個……幾時可以拎野食出嚟啊……」卓希有點不耐煩。
「呼……你個懶豬!」呀糖對卓希的語氣顯然已經不同:「入廚房打開雪櫃,你見到有一盤釀好既雜菜盤就係我哋嫁啦。」
「係既係既~」卓希死死氣地走進旅館的廚房。
符姨姨跟符叔叔兩人就在交談心事,沒有理會我跟呀糖。
突然一個外國人大叫起來,接著開始跳起hip hop舞來,接著幾個人又在一旁表演雜技魔術等,大家拍掌呼歡,氣氛極好。
「你都表演啲野啦。」呀糖笑著拍我肩膀。
「我咩都唔識嫁喎。」我答。
「你上次唱歌幾好聽啊……」呀糖輕笑地望著我雙眼:「上次首……小天使的話呢……?」
「唔好提啦……」呀糖這麼一說我突然尷尬起來。
「幾好聽呀……」呀糖認真地學著我當天所唱:「停滯了…牽動了…流淚了…失望了,曾令我…溫度都缺少。」
呀糖唱不到太高音,但她認真唱歌時聲音很淡雅優美。
「期待一息間撒下溫暖。」我接了下一句。
「之後呢?」呀糖期待我唱下一句。
「之後……?」我想了想:「之後就等我遲啲唱比你聽。」
「幾時啊……?」
「就……」我突然想起呀糖的部落格說自己很快就生日:「就你生日嗰日啦。」
「你記住啊!」呀糖帶笑的指著我。
我做個OK手勢,這時卓希已經拿著一大盤釀雜菜回來。
「喂,去嗰個位起營火啊。」卓希指著靠牆的一邊營地位置。
我們去了後便要開始生營火,烹調自己所準備的食物。
「邊個識起火?」卓希問。
卓希這麼一說,我才知道自己是不會起火,在呀糖面前突然無地自容……
因為一般起火這種事情都是交給男生做。
「我嚟啊……。」呀糖走了去問人借火槍。
借完回來後她把木柴搭成井字型,點火後再拿起一塊紙皮不斷猛撥,使火焰更猛烈。
我站在一旁呆滯地看住呀糖:「你……你識生火?」她不是只會吃糖和讀書嗎……
「我女童軍嚟嫁嘛!」呀糖一言點醒了我。
忘了女童軍學起火都是很基本的事情。
過往中學有很多女學生都想加入女童軍,可惜她們不是跟七大女童軍的外貌相差太遠便是品德、成績都達不到學校七大女童軍的完美水平,所以本校的女學生也不會太自大的想加入女童軍。
就這樣,七大女童軍的七位女生,劉偉敏、許若情、遙嘉妤、莫友思、杞小松、楊樂瑩和呀糖就整整獨霸了「女童軍」這一項學校的課外活動連續五年。
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一種感覺,一直在我面前柔柔弱弱的呀糖也是很厲害……
要這女孩接受我,感覺得到我有安全感,便要學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呀糖,教我起火……。」我堅挺地看著眼前的營火。
「乜都要我教既……!?」呀糖雙手插腰說。
呀糖注視到我堅挺的眼神,便說:「好……好啦……」
接著呀糖又開始教我起火的方法,雖然十分之吃力,弄得一手灰炭,但我很快便上手,起了自己一生人之中的希望之火。
「勁喎,起到啦。」呀糖微笑看著那團火焰。
「以後我應該仲有好多野都要向你學。」我搭著呀糖膀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