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牛佬在八二畫社成立牛家班

第十四章 牛佬在八二畫社成立牛家班

我在一九八一年正式加入「玉郎」,第二年開了「八二畫社」,只是因為會計需要,方便以公司名義向「玉郎」收取分色費用。

幾年後我約滿離開,繼續以「八二畫社」經營,地點仍是在我於金舫大廈的住家,但同事開夜班,移動桌椅時造成聲浪,常被投訴,我便另覓工廠大廈作寫字樓,把公司搬到鰂魚涌東達中心。

一九八六年牛佬從「玉郎」過來我公司時,便想我讓他繪畫《李小龍》的草稿,我一直不肯,只讓他負責《鬼書皇》;後來時間久了,我才讓他沾手。我的《李小龍》寫到主角跟「黑手黨」在教堂決戰之後告一段落,接著背境轉換到泰國的那段故事,從第一格開始,已經由牛佬負責主編的工作。

當時我跟他說:「這樣的話,你非當主管不可了,否則你要當《李小龍》的主編,但卻靠梁榆棟去管理人事,怎能服眾?」叫他找幾個人幫手,他才成立了「牛家班」。

「牛家班」成熟了後,不夠工作分派,牛佬便把《李小龍》、《鬼書皇》和《愛情故事》的稿全接手來做。《愛情故事》最初由我太太主編,我們以每期三千元的價錢,邀請董培新繪畫彩色封面,一開始時銷量也有一萬多,後來下滑至幾千;之後牛佬把《愛情故事》改革,走類似從前《飛女正傳》的路線,又從上官小威處挖了陳科琳過來做彩稿,製作上便能夠全部由自己人一手包辦,不再需要董培新了。

牛佬改革《愛情故事》,令該漫畫起死回生,銷量上升到四萬多,之後再延續同一風格,出版了《大哥大》。後來推出的《江湖大佬》算是日後大熱作品《古惑仔》的試金石,牛佬在出版之前問過我的,他說那些常見題材已寫得厭了,想寫本「純地道的爛仔故事」,我便答應了他。

我認為,移民令黃玉郎損失了很多東西。我移民的損失也很大,否則不是現在的結果,因為移民會令人心散。黃玉郎搞移民時已問過我,我也計劃跟進,但太太反對,直至我們住在賽西湖大廈時對面單位的夫婦移民,太太聽了他們的理由後又覺得應該移民,便落實下來。我們到了澳洲後,可以說變化只是稿件需要速遞往來而已,但製作的觸覺上完全不是那一回事。回來香港後,我想挽救也已經救不回了。

我一九八九年過去澳洲,本要坐兩年「移民監」,但我只坐了五十九天,我的「綠卡」只續過一次期,第二次也不續了。實在頂不住!我都不懂說英語,那邊又不使用中文,一定要逗留在唐人街,這樣的社會怎會適合我們?我後來終於回了香港,同時也因為「同德書報社」的勸說,說我若不回來,公司便要散了。我不在港的時候,公司交給外號「牛佬」的文啟明看管。牛佬初時不喜歡接手管理的,我告訴他:「如果你不管人,便要由人管你,你自己選擇。」世事就是如此。所以迫他後來搞成了「牛家班」,做了大哥。

牛佬在「鄺氏」的貢獻很多,有好有不好,「成也牛佬,敗也牛佬」,在開新書、管理方面,他是個人才。他要不是對「鄺氏」有那麼大的貢獻,我會一直堅持繪畫《李小龍》,直至現在,可能《李小龍》的質素及銷量仍可位居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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