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入室弟子,伍茂琛、黃偉釗及黃國興

第十章 我的入室弟子,伍茂琛、黃偉釗及黃國興

一九七五年,政府要實施《不良刊物條例》,令漫畫行出現限制。因為行業有災難,所以之前有點心病的對手,又變得可以一起合作了。我和「保光出版社」黃老闆及黃玉郎三人,到香港仔「珍寶海鮮舫」飲茶,大家覺得那法例似乎是專門針對漫畫書的,既是如此,我便建議不如出版漫畫報吧,反正我們之前也有出版漫畫報的經驗。

我們即場商談三人合資出版漫畫報的事,說得興高采烈,之後,在第二次會談未開始前,黃玉郎打電話聯絡我,說三人合資沒問題,但他想佔較大股份。對於他的提議,我的心中是不願意的。當年大家成就相差沒那麼大,或者我的心中始終覺得大家一起出身,平起平坐,不想被他管理,而且我們三人若股權相等,任何一人處事不當,另外兩人也可聯合權力處理嘛。

我於是反建議:「反正你的《小流氓》比我的《李小龍》好賣,或者我們股權均等,但利潤分派按不同比例計算,例如說你佔五成,我佔四成,黃老闆佔一成,你覺得怎樣?」而且即時也跟他說,如果不能接受的話,便當沒談過好了,大家各有各做,反正他人強馬壯,而我的人手不夠的話,也會自己想辦法。

之後我便獨資出版了《歡樂週報》,黃玉郎和黃老闆則合資出版了《生報》。

我開始招收徒弟,純粹是因為看到讀者來信,有些讀者表示他們渴望入行,誠懇的態度令我感動,而且花費也不多,每月支薪一百元,請個人回公司幫手各樣瑣碎工作也無妨,便招收了幾名小伙子。第一位弟子是伍茂琛,第二位弟子是黃偉釗,第三位是黃國興,還有牛佬、趙汝德及萬偉光,都是在半年間加入。

新收徒弟,適逢要出版報紙,便讓新人上陣寫漫畫刊登在報上。當時的新人中,只有黃國興及牛佬能力上畫到四格漫畫,但牛佬因太頑劣,上班一個月便被我辭退了,所以主打的新人,便是黃國興及黃偉釗。

我的弟子中,成為《李小龍》真正的第一代助理,是伍茂琛、黃偉釗和萬偉光,初時黃國興和牛佬不願意做助理,我也不勉強他們。不過後來人手調動,牛佬也幫過手繪畫肌肉紋的,我記得《東報》時期,《李小龍》的肌肉紋便是由牛佬負責。

我喜歡給機會別人上位的,助理走來跟我說他喜歡當主筆,我便給他們當,上位後不能成功,便是他們自己的能力問題。跟我工作,可以有很多練習及磨練的機會,得以成長;黃玉郎每當需要人手幫忙時,好像總是喜歡從我處找人的。

在《中華英雄》大熱之前,市場流行的典型「香港式漫畫公仔」,是我和黃玉郎二人互相觀摩所得,漸漸成型:又粗又銳利的「關刀眉」是黃玉郎首創的,我跟他採用;肌肉紋算是由我所創,一開始時我替角色加上胸毛,以及在人物的二頭肌上寫上陰影,希望看起來公仔立體一點,黃玉郎覺得好看,後來叫關榮遇專攻這一項,市場上才多了「肌肉紋」這一助理職位;至於風位,我和黃玉郎都不斷在構思如何可以表達出角色的動作,研究之後各有所得,看到對方好的創意便跟隨採用,慢慢建立起一些固定風格。

特別要提的是「棍花」,是我原創的一種表達手法,最早是套用在《李小龍》書中一個外號「沙膽仔」的角色上。把揮動著的雙節棍之殘影,依著揮動時的軌跡清楚繪畫出來,在一格畫面中,本來只是一根棍卻可以畫成一大堆,但配合風位,不單不會令讀者看得混亂,而且更能表達出招式的來勢變化,又大大豐富了畫面的構圖,這種手法,極為讀者受落,而且也漸漸成了香港漫畫的一種固定技巧。

《歡樂週報》的工作過程頗辛苦,也沒什盈利,剛好上官小威找我商量,建議不如聯合出版一份漫畫日報,我考慮過後同意了,那一份便是《喜報》。《喜報》跟黃玉郎的《生報》直接對拼,《喜報》銷量約一萬三千份,《生報》銷量約三萬份,畫稿在報紙上刊載後,便用那些底片印製成單行本推出。


正在加載第十一章《青報》改名連環圖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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