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你可以盡情講嘢，四幅牆都貼上隔音板。」賴三老師撕開了封住瑜小六。
賴三老師如今，只餘下一隻手臂。
他真正的身份就是......
余智海！
發現這個真相的王達尼，禁不住把手掩嘴。
「啊...你到底想點...嗄...點解要咁做啊...！！！」瑜小六近乎尖叫。
「人類生命有限，病者無限，你成為病者，就可以永遠留喺我身邊。」賴三老師對著她，說。
「我...我唔係你要嘅人......！你...你放我走啊啊啊！！！」畏懼，充斥住瑜小六。
「我琴晚差啲死...」賴三老師在踱步，自言自語：「慶幸嘅係，我睇中嘅人，最後...果然幫我們清除咗白鯨......唔洗再慢慢培育你哋大本營呢班生力軍去病者之都。」
「你...你根本...唔係...唔係我認識嘅賴三老師......」瑜小六震顫地說。
「冇錯，你哋總係話我表情木訥、總係話我毫無神情、總係話我不善交際，說話都好少。」賴三老師用唯一的手，脫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咁係因為......賴三呢個人根本就唔存在。從來都係得余智海。」
「......」瑜小六呆住了。
「...」就連王達尼也想不到，原來賴三表情木訥的背後，是因為人皮面目的緣故！
「可惜嘅係，我琴晚斷手之後再去折返嘅時候，我嘅研究室已經俾人破壞殆盡，珍貴嘅研究資料都俾人偷埋，辛苦咁耐好似得場空咁......」余智海握住人皮面具說話：「復活個女已經冇希望。最後，我決定咗...倒不如令你代替佢仲好......反正佢仲在生嘅話，都同你差唔大？」
「你之前做嘅嘢都係假......」瑜小六不敢相信。
「係，我失去咗嗰女咁耐，一見到你，就好似見返佢，我內心好激動。」余智海捏住瑜小六的下鄂，說：「不過你始終唔係佢......你有好多朋友、有好嘅性格、有好嘅成長、有出眾嘅外表......有總係充滿幸福嘅笑容。」
「...」
「佢比你慘得多...自細俾人笑，怪物怪物怪物......嗰隻病！只係好普通嘅神經纖維瘤，只神...只不過係成面腫瘤，而且唔會感染人！佢性格其實好好...點解大家都要笑佢？除咗安慰佢，我唔知可以做到啲乜。」余智海話中帶痛：「佢仲細，承受唔住壓力，搬過幾次屋，最尾都係決定喺林中住，唔洗面對太多人。不過......佢最後都係喺屋企自殺！我無能為力......」
「唔代表...唔代表你可以傷害人......」瑜小六反駁：「你咁同嗰班人有咩分別......。」
「分別？分別在於，我單純為愛女報仇。」余智海的手臂抖震著：「你知唔知...身為一個父母，培養到仔女最後選擇自殺，係幾咁失敗！！？點解所有人都係有囝有囡，但偏偏就係我個囡要自殺！！！我唔明...我唔明啊......錯嘅唔係我啊......」
「錯嘅唔係你，但你依家咁做就真係錯，仲錯得好離譜。」
「咁就唔怕錯落去......」余智海抬頭，說：「我承認...呢個世界的確係有好人，例如老賢......喺我俾白鯨背叛打到重傷之後，喺街遇到我之後將我醫治。又或者係幫我清除白鯨嗰個後生仔...我睇到佢背後仲為大本營付出好多......不過佢哋都生不逢時。」
說畢，余智海就準備在瑜小六頸側，注射剛從D橦大樓偷回來的鎮靜劑。
「要令你變成病者好簡單，你訓一陣先，到你醒番世界就會唔一樣。」余智海輕撫瑜小六的頭，說：「我親愛嘅乖女......余三村。」
「呯！」話語剛畢，王達尼就從後向余智海開了一槍。
「...」余智海的身軀抖了一下，後腦便隱約發出紅光。
「你錯喇，邪惡博士！」出現在洞口的王達尼，大喊：「老賢同M嘅善良，係俾你利用咗！不過你已經玩完，除非你真係好似傳聞咁識反彈......」
「嗯？」余智海轉身，望著舉槍的王達尼。
王達尼立即轉身，用槍打破器材租用室的門鎖，然後狂奔出去。
料不知，過程被其中一盞攝影燈的電線所絆到！
「呯──」
「啊...」摔倒的王達尼，射倒另一盞恰好把他位置照住的燈。
「子彈對我無用。」余智海步出器材租用室。
「......」而王達尼，則及時躲到另一間存放攝影燈的房間。
「唔好似隻老鼠咁，出嚟面對。」余智海游刃有餘地說。
正至余智海進入擺放一排排的攝影燈的房間，王達尼即把那些攝影燈通通打開，房間一瞬間光亮無比，余智海眼睛受到強光所擾......
王達尼把握這機會，速到剛才那間小房中，隨手執起一件利物，割斷綁住瑜小六的索帶。
「走...！」王達尼負責行頭。
「唔...！」瑜小六跟著走。
「你原本可以走，不過為咗救人，真係可惜。」余智海擋在王達尼面前，向他舉起手掌。
「都同我預計差唔多......」王達尼猛地對天開槍：「你肯定會嚟阻路。」
「呯呯呯呯呯呯──！！！」他開槍射的，是其中一盞安裝在天花板的射燈。
「砰！」射燈墜落到余智海頭上。
「啊！！」
王達尼立即帶住瑜小六逃到門口，開槍射破門柄，奪門而逃！
「把手槍真係好洗好用......！」他倆一出走廊，就往著大樓的出口狂奔著。
余智海急追出來，逼不得已用掌心向逃走的二人開了一槍：「呯──」
兩人逃出到大本營廣場後，瑜小六立即高叫：「有病者喺到！！！！」
「嗄...嗄......哈。」王達尼乾笑一聲，說：「唔知點解...我冇乜......力氣...去學你叫...」
「...」瑜小六眼神驚恐地，望著王達尼的左腹位置。
「你見到啲咩......」王達尼聲線有些沙啞，說：「我咩都見唔到...我...我唔太敢......望...嗄...」
「冇...冇事......」瑜小六扶住他，答。
樓上正打算開始搜索的人，見到廣場的情況後，通通都趕下來......
加上風勢經已變得很大，大部份平民都不敢走近欄杆的位置看戲了。
但余智海已經從走廊步出，並且迫近他們二人。
「你仲行唔行到啊...？！」瑜小六問。
「...放低我。」王達尼無可奈何地說。
「頭先盞燈跌落嚟我個頭嘅痛楚，就俾你感受下。」余智海舉起了手，走向他們。
瑜小六本可逃走，但她執意要保護救了他的王達尼......
「唔...唔好......你會後悔...！」瑜小六對余智海，說。
在透徹紅光的手，即將要觸碰到瑜小六和王達尼之際，兩枝快箭從左面射入到余智海的臉頰！
瑜小六往左一望，發現是熟識的人！
「公仔...！仲有......」瑜小六望向另一個，毫不認識的紅衣男子。
「嚟遲咗...對唔住。」手持十字弓的公仔，說：「嗄...嗄......不過，睇落都算趕到。」
「達尼，good job！」另一個人，正是奎斯。
「點解你...」王達尼正想問他，為何會一同過來時......答案出現了。
風雨中，另外兩個並肩而行的男人緊接出現。
他們一黑一白的長袍，如同黑白雙剎的畫面。
「滿天......」瑜小六眼角中溢出了希望：「M！！！！！」
「大本營...」滿天望望周圍，說：「好耐無返嚟。」
「要突然請你嚟幫手，唔好意思。」M，回來了。
「正好，可以試我件「神器」。」滿天淡然地說。
「嚟幾多個都一樣。」箭射在余智海臉頰上，卻沒有刺穿它的皮膚，只是泛起紅光吸收了箭的傷害。
「對佢完全冇傷害...？」公仔愣然。
「係咁...佢有吸收傷害嘅能力。」奎斯說。
緊接，大本營的戰力都通通趕到廣場，搜索隊成員們以長矛將余智海圍住。
少佐和M兩人互相點頭，便把重心放回到余智海身上。
余智海微微一笑，把手掌貼緊廣場的地面：「你哋認為......我以前經常出去，唔會儲定力量？」紅光一閃，地板立即碎裂破開！
讓周遭包圍住他的搜索隊，也全都飛退......
「啱啱出嘅傷害，係十隻病獸打落我身上嘅傷害。」余智海笑起上來，說：「而且，仲陸續有嚟。」
「六隊，封！」搜索隊頭目大喊一句。
第六隊的矛兵，馬上往前刺擊。
被刺到的余智海絲毫無感，更捉緊住其中一人的長矛，將他拉近，再伸掌到其腹上！
「呯──！」只需一下，那名搜索隊成員便腸穿肚飛。
「啊...啊呀...」其他成員見到，都極是訝異。
「保持隊型！」大舊高喊。
「你哋唔出手，就到我出手。」余智海握緊唯一的拳頭，紅光綻放！
把身邊的搜索隊一個一個殺害，有幾個拿開山刀的上前亂斬，都得不到好下場。
有被舌女酸液腐蝕的傷害、有被病獸重拳打中的傷害、有被病牙撕咬的傷害、有被病嘴黏緊的能力。
轉眼間，余智海已經透過轉移傷害的能力，殺害了十名以上的搜索隊成員。
「比起用呢種病者之力......」余智海輕蔑一笑，說：「我更鐘意你哋用傷害我嘅能力，去傷害返自己！呢種感覺...係最正！！」
「啊啊啊啊啊啊！！！！！！！！！」靠近他的搜索隊，幾乎只要被他指尖戳一下，便會立即重傷或是身亡。
「女子隊，封住佢，扣！」精銳的搜索隊，隊目江子千命令。
女部隊馬上用鐵製長矛，分別以交叉形成將余智海手、腳、頭部位夾住，繼而其餘兩伙搜索隊的人發箭射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箭通通跌落到地上。
「就係咁多？」余智海渾身紅光一閃，以交叉形式扣住他的長矛馬上全都裂碎，並瘋狂敲著廣場的地面使得地裂震盪，眾人都狼瘡地摔了下來。
以余智海就把握這機會，將跌倒到的搜索隊成員逐一觸碰，一一殺害。
「啊──！」、「嗚...！啊啊...！！！！」、「唔好...唔好......唔...啊......」
生命，在他面前變得毫無意義。
「你有冇事......」瑜小六把王達尼拉到李惠利大樓下的飯堂。
「我...」王達尼面色變得蒼白：「嗄......」
「我嚟...交俾我。」娃娃的出現，替瑜小六接手了。
「普通方法制衡唔住佢......」把戰況都看在眼內的M，說。
「物理攻擊，對佢一啲攻用都冇...？」滿天冷冷地盯住余智海。
「啊啊啊啊啊！！！！」大舊一股作氣的衝上前，打算與他空拳搏鬥。
擺好架式的大舊，左右搖擺地向余智海出了數拳，同一時間，他盯緊對方的右手，因為他留意到，這是他主要的傷害輸出來源。
「呼──！」突然間，余智海揮出充滿擾動風力的拳頭。
「...」看在眼內的大舊，退後避開。
再一個小箭步，上前續出連環拳！
「啪！啪啪啪啪──」可惜，每一拳都被余智海吸收。
余智海輕輕彈了大舊胸肌一下，彷彿把剛才受過的拳傷，都一一回贈給他。
「......啊！！！！！！」痛楚注入到大舊體內後，他如同被憑空攻擊一樣，全身在顫動非常，最後更倒了下來。
同一時間，奎斯和公仔二人談好，分別從左右兩邊衝往余智海，再一起向他使出飛踢，到他的頭部上。
「呯！」下一秒，少佐便從後以鐵球棍敲擊他的後腦。
余智海想把他們抓住時，三人已經一同退開。
「你哋識避，不過匿喺樓上嗰班平民唔識避。」說罷，余智海無視我們，首先進入最多年青人的B橦大樓。
為了阻止這情況，M跟滿天都馬上出手，分別以雙節刀和鯨牙大劍揮砍，余智海的身體卻不吃這套，傷害有多大，就會吸多大。
完全無法壓制......
「呯！」更能徒手接下鯨牙大劍的刃部。
「就算點做，都係無用。」余智海留下一個笑容，就以數隻病獸重拳的威力擊地。
「呯！！！！」的一聲，把滿天和M二人雙雙震開。
面對最強敵人的來襲，B橦躲著的學生絲毫不敢反抗，就連跑走的勇氣也沒有，因為他們深信不亂跑的話，敵人就不會將他們殺害。
「乖...」余智海捉住一名青年的下鄂，其頸項上隨即出現三條病爪的傷痕！
「咔...啊嗄！！！」他身體一僵，便斷氣死亡。
又強行捏住一名可愛女學生的面部，說：「感受下我嗰女帶住呢種外貌嘅痛苦......」
「滋滋滋滋滋～～～！！！！！」強酸徹底腐蝕了她的面部皮膚，不到幾秒就毀容了。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她聲嘶力竭地撕叫著。
「啊！！！啊啊啊！！！！！！」其他學生和青年見到這樣的畫面，再也忍耐不住要逃走了。
余智海往地上一敲，一樓的地板隨即裂碎！所有想逃的人都瞬間跌下！
「呯──！！！！！」
「要用精神嘅方法...去對付佢。」M知道，余智海當初過不了白鯨的最高層，正是因為被幻覺影響。
「真係要用......？」滿天把刻意帶來的「神器」拿出，是個看起來不簡單的箱子：「一用咗...就會受到好大影響，我哋所有人都係。」
「得番呢個方法......」M望著箱上的兩個按鈕。
左邊的按鈕寫著「T」，而右邊的按鈕寫著「F」。
「交俾你控制。」M背著鯨牙大劍和傘子前進。
「嗯......」接著，滿天按下了「T」的按鈕，說：「男病童嘅腦，有效發出大範圍腦電波訊號......大BOSS，希望你發明出嚟嘅嘢有用。」
...
雨下得更多，風吹得更快。
要不是昨天成功離開病者之都後去找滿天，恐怕今天沒命到來了。
滿天為我輸送的營養劑和娃娃健康美味的料理，都讓我回復了不少元氣。
要作進行一次持久的對戰，肯定是沒可能......
只能速戰速決。
沒想到的是，王達尼比我想像中勇敢。
在靈實醫院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回到艾寶琳就只餘下奎斯，他告訴我王達尼發現余智海可能埋藏在大本營中。
果然，一來就見到了。
事前，我更向滿天他們求援，因為對方實非簡單的病者。於是他們便帶同這件，利用男病童腦部製做出來的「神器」，以幻覺去與之抗拒。
箱子中充滿維生液體，男病童的腦部就浸在裡面。以兩邊的按鈕，分別為不同微量的電極，按一下就會刺激到男病童的腦部，讓它自動施放出腦電波去影響眾人......包括含有理智和記憶的余智海。
既白鯨是用精神控制和幻覺這種方法，去對付余智海。
那麼，我們都只有用相同的方法，才能對付他。
唯一的缺點是周遭所有的人和自己，都會受到腦電波所影響。
可謂一把雙面刃。
要是沒人阻止余智海，他就會把我們逐個殺害並摧毀整座大本營。
「呢到......」為了防止他進行無差別殺戮，我們讓他在廣場時受到幻覺影響：「我間屋...？」
在他幻覺所擾期間，我拖住鯨牙大劍打算橫砍余智海的腰部......
還記得昨晚，當他看到自己久違的女兒時，整個人愣住，然後給白魂突襲成功斷臂。
「噠！」其腰部發出紅光，受下我的揮砍出的傷害。
「我唔會再中計......」余智海轉身向我。
周遭的大本營人，都開始展笑、高興、放鬆起來，完全陷入幻覺之中。
看來已經腦電波傳開......
余智海先衝向了我，使出紅光閃亮的手往我，我亦舉起堅固的傘子格擋。
「呯──呯呯呯呯呯──」這把傘子果然堅固，依然沒有斷裂。
於是我用力一推，把他推後！繼而再次揮動鯨牙大劍向他。
白鯨的記憶彷彿再次與我結合，他用過的一招一式都在我腦中展示出來。旋轉斬、跳斬、柄擊、會心一擊、蓄力斬，全部都揮舞放到余智海的身上，紅光亦不斷從他的身上亮起......
任由大劍傷害的余智海，打算到我力竭才還擊......
「嗄...嗄......」白鯨所使的招式，都需要花費大量體力。
「已經再冇花招？」余智海問。
突然，他神情變了，目光也呆滯了點。
「三村...？」他彷彿，望見了什麼。
「...」於是我把機會，往他胸膛一砍！
「嘶──！」
奏效了。
失去警惕的他，沒有接下這記傷害，使得胸膛被我斬破了一道深長的傷口。
血也順勢地飛濺出來......
「啊...！」余智海被傷到，馬上清醒回來：「又係幻覺......」
「幻覺幻覺幻覺幻覺幻覺！！！！！！乜都係幻覺！！！！！！」余智海奮力地敲打地面，很快就地崩石碎。
滿天說過，病童幻覺中的快樂，其實是利用人類渴求之事。
而幻覺中的畏懼，則是利用人類的罪惡感或是悔疚。
只要釐清事實及真相，基本上就無所畏懼。
「佢開始憤怒......唔會再相信之後出現嘅快樂事物。」滿天馬上轉按「F」，說：「唯有利用佢罪惡感同人生嘅悔疚...」
「啊...女！！三村！！！唔好跳啊...唔好自殺啊......」余智海仰視著大樓，又突然苦惱地低頭：「唔得...只係幻覺...只係幻覺......！！」
周圍的大本營居民，都開始受到畏懼的強烈影響，而尖叫、逃跑、哀哭著。
最嚴重的情況，也只是像我們以前一樣，陷入嚴重的暈迷之中。
「嗄......」我對準余智海的頭部，準備奪首斬。
要結束這場苦海，只能透過這一種方法。
「唔會...嘿，我嗰女已經好大......」余智海忽然清醒起來，說：「余小六...我嗰女......會係大本營嘅余小六......」
「呃自己！？」滿天也意料不到。
「...」砍擊再次失敗，他的肉身又再接下了傷害。
「係時候完結......」余智海利用病嘴的黏性捉緊大劍，不讓我收回。
然後利用病獸的力量，把我和劍一同拉扯到身邊，打算再次舉傘格擋的我，這次被他直接將傘子擊飛脫手！
「一百隻舞者腿部攻擊嘅力度......對你把遮俾足尊敬。」余智海淺笑，繼而捉住我的頸部：「你係代表住大本營嘅「希望」？我會親手，將希望粉碎。」
眼見這樣的情況，滿天也放下了盒子，立即上前支援......
他一如以往的攻擊模式，未近身就先向對方擲出無數的手術刀，這些手術小刀帶來的傷害，余智海都用背部來承受，然後一一轉移到我身上......逐把，逐把的轉移到我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身體正由任手術刀千宰萬割著，就似是凌遲處死一樣。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成千上萬的痛苦徘繞在我身體中，滿天也止住了動作，不敢再輕舉妄動。
「已經冇辦法？」余智海遺下輕蔑的笑，然後繼續抓住我的頸子，將我帶上八樓的高層，好讓每個大本營的居民，都看到我的死法。
一路上，男病童的負面腦電波持續釋放，在我腦中有千萬個死亡的畫面不斷重播著。
即使其他人想救我......
也無能為力...
「嗄...」把捏住頸子，上到八樓的我幾乎要斷氣了。
意識......也快斷掉了。
「大本營嘅人望住，」余智海在八樓中間的欄杆前，捏住我的頸並把我高舉到腳離地面：「反抗我嘅下場......」
「唔...好...」受傷的少佐，抬起了頭。
「......」大舊則給打到暈迷。
另外，公仔、奎斯、瑜小六，都是愛莫能助的人，即使想救，滿天也立馬阻止他們。
的確...
因為是個愚蠢的決定。
瓦禮、愛紗、夏晴、阿玲，他們不敢直視......
所有大本營的居民，都被矇上了一片絕望。
「...」我身體僵直得動不了。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一息間，我全身近乎皮開肉綻......
他...
把剛才鯨牙大劍的傷害，全部歸還於我身上。
我...
頭一次，感覺到死亡。
還有劇烈不堪的痛楚，就連腳尖也在滲流出大量血液......
「呯──」余智海把我放下到地上。
然後，直接從八樓跳落到地面。
「呯！」
「邊個做下一個？」吸收了高空墜地痛楚的余智海，微笑著問。
「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呀呀呀──！！！！！！！！」持續地，下面傳出了大本營居民的驚叫聲。
只是...
聲音對我來說，越來越薄弱。
倒泊在血中的我，已經控制不到身軀。
然而，幻覺也好像伴隨死亡來到。
我模糊的視線，見到九樓欄杆上站著一人，他似乎一直在高處看戲......
「呀呀呀呀呀呀呀！！！！！！」又是某個大本營居民的慘死。
那人，往我望了一望，便從九樓的欄杆上，直接跳到八樓的欄杆上，然後落地凝視著我。
似曾相識。
有點像...銘凱。
是來迎接我下地獄去吧？
他略略看過我的傷勢後，淺淡一笑。
然後伸出手掌，一隻不明的銀灰色生物隨即在他臂上繞爬，並放下一枝類似血液顏色的針筒......
「噠」再把針筒注入到奄奄待斃的我。
注射完畢後，他站起慢慢退後，揚起嘴角......對我留下一抹深邪的笑容。
就以靈活的動作技巧，依附到牆上快速地攀爬離開。
「啊...嗄...」我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
剛才的......
是幻覺...亦或現實？
心臟跳得異常地快，雨針落在皮膚的觸感都變敏銳。
感覺，全都活過來一樣。
我震顫地舉起本應滿佈密麻刀痕的右手，發現傷口都在自癒地縫合起來。
然後，我用力地握了一下拳頭。
強而有力。
體內的細胞彷彿極速增長，讓活力灌進我的全身。
我覺得，剛才見到的不是死前的幻覺......
那隻繞住銘凱手臂而爬的銀灰色生物，是我從那人見過的──=12px蠹魚[/size=4]=12px。
那枝血液顏色偏暗紅色的針筒，是我從那人見過的──特製病者血[/size=5]。
那抹放蕩不拘想要改變世界的邪笑，是我從那人見過的──微笑[/size=6]。
「我應該...早就要諗到...」當時銘凱的屍體失蹤了......
不是偶然的。
那個瘋狂的男人，還活著。
我本該承受的命運，如今......再次重返到我的身上。
只是...
這次我再沒有拒絕的理由。
「大本營咁快就陷入一片絕望？」余智海往瑜小六所在的李惠利大樓方向前進，並橫視周邊的頹垣敗瓦：「比起想像中不堪一擊......」
「小六...你走！！唔好俾佢捉到！」菁英搜索隊的隊目江子千，上前拔劍阻止。
劍雖砍了在余智海的後頸上，不過也是枉然。
余智海反手捉住江子千的劍，瞬間粉碎了她的武器，再踏前抓住她的手腕，其後紅光一閃！「格噠」一聲，江子千的手就甩骹般扭曲起來。
「啊呀呀...！！」強烈的痛楚，秒速上到江子千腦部。
緊接，余智海用掌往江子千的腹部一推，她隨即如同受到矛刺所傷，腹部染紅，鮮血從口中激吐！退後幾個虛步，就傾後躺地。
「隊長！！！！！！！！」跟其他人一樣，只能在旁觀視的瑜小六，泣聲無比地哀痛。
「力量太強大，就會害怕傷害到身邊嘅人。」余智海繼續步前，說：「但冇依一種覺悟嘅人，係乜都做唔到。」
「師傅......」大本營廣場的主要戰線上，只餘下公仔、奎斯，還有滿天：「我哋真係...嗄...無辦法阻止到...！？」
其餘的搜索隊成員，不是害怕得逃跑，就是失望得喪失戰意。
還有佔大部份的大本營居民，都深深陷入在男病童的腦電波擴展裝置上，正體驗感受著腦部負面的影響。
「要加強力度...」滿天再次把指尖，放到「F」的按鈕上：「如果唔係......根本摧殘唔到佢嘅精神。」
「再繼續加強落去...會有咩後果？」握住長弓的奎斯，問。
「會好似你之前哋咁，有機會陷入嚴重暈迷嘅狀態、自殘更甚自殺，又可能精神失常，胡亂咁襲擊其他人，因為釋放出嘅腦電波會影響人嘅心情，到時無人會控制得到自己。」滿天凝視住余智海，說：「單純表外嘅幻覺，已經影響唔到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