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9章

依瓦安房間中地圖的標示,只要再上一段長斜坡就會到達「病者和平協會」的根據地──翠林邨。

我還未完全接近,抬頭已經看見遠處的炊煙火光,證明前路的確有著活人。

大多時候,晚上外出都不會受到病者襲擊,因為它們普遍會進入到附近的建築物內。就像人類一樣,早上會外出獵食,晚上會入內休息。

什麼原因,大概只有對病者深感興趣的學者會去研究,我的興趣只在於解剖和研究。

多少,也是受到那個人的影響。

他曾經跟我說過,人類要消除心中對未知事物的畏懼,最簡單、有樂趣的方法,就是直接面對未知的畏懼,對它們進行抽絲剝繭,再加以掌控。

我倒想知道,那個人,如今還身在大本營嗎。

而且,已經走到了哪一步?

捱過不少冷風,我終於去到達「病者和平協會」的根據地。如一般倖存區,外圍被高高的障礙物所圍封住,要入去得找點法子。

把外圍封得再密的倖存區,都總會有百密一疏的地方,因為主要也是用來防範病者的入侵。對於人類這種會思考的生物來說,動動腦子就會想到辦法溜進去。

我略略打量了這些被搭得高高的障礙物,基本上是用傢俱作主體去堆疊,再用少量粗繩、釘子、金屬板、支架等物加以支撐住。

有別於艾寶琳倖存區會用泥水磚頭等封牆,連大本營也是用到大量金屬器材去做拉動式的機關大閘。

看來這個倖存區對於被外界入侵的風險,沒怎樣的警戒心。

於是,我用手術刀輕易地割斷了其中一條粗繩,再把它完全地扯出,並拋到其中一條支架上,讓繩子的另一端也落回自己手中,令繩子中間的位置拉緊住支架,並雙臂用力的抓住攀上,直至爬上區內為止。

「噠」不消一會,我已經攀上並跳入到倖存區之中。可能是個中、小型的倖存區關係,沒有太多的守衛,我要進來只像一隻老鼠溜進廚房般容易。

雖說地方的大小不及艾寶琳倖存區,但要孤身一人尋出頭目「三腦」所在,也太浪費時間。

我把目光放在插置於村內的火炬:「睇嚟......要火燒老鼠欄。」

三十分鐘後......

「走啊,好大火呀!!」、「出嚟,出嚟!唔好吸到啲濃煙!!!」、「咳...咳!啊...我朋友仲喺入面...」

翠林邨,已經變成一片火海。

熊熊大火在燃燒一切,在我看來四面也是火和濃烈的黑煙。

要做到這種程度,其實只是把火炬掉到去把倖存區圍住的障礙物上,因為它們是易燃的傢俱和連貫式地紮綁住一起當作外牆,因此不需一會就使得火光沖天。

就算是用水救,也不可能滅得熄了。

這裡早晚也會燒得一片清光,我安靠在一條燈柱旁,望著慌慌急急地自救、逃跑的區內居民之餘,還等待著「三腦」的出現。

既然這裡是「病者和平協會」的陣地,那燒清光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種危急的情況下,身為領導人的「三腦」現身指揮是必然的吧。

要讓他出現,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就讓我好好的,去看你真面目吧......

三腦。

「走啦...老鄧!」在人們都慌忙地逃生之際,有個男人在路中心焦慮地大喊。

「唔走得啊!三腦大人至少要我哋帶走所有「血酒」先可以走啊,好值錢嫁!!」被稱為老鄧的人,高喊。

「三腦...」我盯住那名叫老鄧的傢伙,繼而行了過去。

他跑到去不遠處的一橦大樓,只見數十個人正努力地把一個個酒桶堆放在推車上,想把它們一次過運走。

我印象中,這些酒桶在艾寶琳倖存區的大樓見過,是專門用來裝住「血酒」的木桶。

「三、二、一!推呀!!!!」幾個人正合力推著放有酒桶的木製推車,但也顯得有點吃力。

見況,我取出了雙節刀上前對那些人快速地亂劃了幾刀!一瞬間就血花四濺,他們都紛紛吟痛地退後......

「你...你係邊個...!!」手腳被刀舌觸吻到的倖存者,向我大喊。

我淡然地說:「走,我淨係要見到三腦。」阻止他們把「血酒」運走,頭目自然會逼不得已出來。

「三腦......」一名男子先握拳衝向我:「唔係你話見就見!」

我俯身避過,再把手術刀插入於其腋下:「垃圾。」

「嗚...啊...!!」他驚恐地按住腋下的傷口。

另一個倖存者亦上了前,想要對我使出飛踢,可惜他們的身法都實在太慢。我只需轉身避開,再順勢蹲下把手術刀刺入其大腿中,他已經大叫得幾乎要拆天,更幫我嚇退了其他原本正幫忙運著酒桶的人。

「你...唔可以...」那個叫老鄧的人慌張地張開雙手,想要阻止我入去大廈之中:「你唔可以隨便見三腦......!你呢種...平民、凡人、螻蟻係唔可以...!!」

我用雙節刀指住老鄧的前額:「唔可以?」

「你...絕對......唔可以見三腦!!!佢係比我哋更高級嘅生命體...你哋凡人係唔可以......」老鄧不斷叫喊。

我一手把老鄧推開,他狼瘡地跌到地上,面上的表情十分驚惶,就像深怕被別人知道什麼秘密般。

我進入到樓下大堂之中,望了望周圍,就步上樓梯間,一直上去。

途中,梯間一直傳出著淒慘的叫聲。

我不明白,他們面對火災為何只懂慘叫不懂逃跑,後來我才明白他們真正慘叫的原因。

而我即將要面對的,也是我從未想過的敵人。

踏上多級的樓梯後,我好容易地到達最上的頂樓了。

在我還未把防火門推開從而進入走廊的前夕,梯間上其實一直已經流著暗紅色的液體,我一眼就看穿,那是他們倖存區珍貴的「血酒」。

而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就是他們的「血酒」工廠了。

整個倖存區最有價值的地方,大概就是這裡。

我不太清楚那個名為「三腦」的人,為何在這麼緊張的時刻仍然不選擇逃跑,反而獨留自己在大廈之中。

這一切都是我在徒步上去時,一直遇到運酒的倖存者,用刀子威脅他們吐出的。

他們每一個都統一地說,三腦在上方。

終於,到達頂樓的一層。

血腥氣味,最為濃烈的一層。

血酒近乎小泉河流般,從走廊滲出到防火門至到梯間這裡,都把的一雙鞋子弄髒。

我把防火門推開,隨即一陣血味湧入腦中,這層的走廊幾乎是個血地獄,滿牆滿地也是血液,如同河流般流動著。

我走到大廈走廊的中心,終於見到了這一切的真相。就算心裡已經有個打算,預計了自己會見到什麼樣的畫面,也沒來得現實見到的震撼。

一個染血的大浴缸安放在走廊中央,數十條以上的水管連住在走廊的牆壁與天花之上,但裡面流出的不是水而是血,血液毫不節制「虛虛」地從水管中流出到大浴缸上。

「嘎...嗚~噫噫噫...嘎嘎嘎...嘿嘰,嗄...」一個頭部極為巨大的人形生物,正背對住我啃咬著什麼。

人類,對未知的事物往往會感到畏懼。

而眼前的......

「嘿~」它似乎留意到我的存在,於是在大浴缸中轉了身過來:「你...好。」

它的外型我可以確切地肯定是病腦,不過比起一般的病腦,它更為怪異......

一般的病腦頭部已經夠大,

但眼前的它比正常的病腦,頭部更大出三倍。

就像,三隻病腦的頭加起上來一樣巨大,會令人感到了莫名的畏意。

「嘻嘰~?」它享受地坐在猶如血池的浴缸之中,說:「就...好似人類嘅...影視文...學作品,故事主角...喺呢種...情況下相遇...嘿嘿嘿......」

是隻...

會說話的病腦......

這一幕,對於以為敵人只是個人類的我來說,實在難以言語:「你係......病腦。」

「無錯~嘿嘻~!!」這次它的聲音不同於剛才,聲音反而變了電音般:「我...哋見到場火開始...就知...道,有人刻意想引...我哋......出嚟,所以我哋冇逃走......我哋...當然要似番主人......要你慢慢咁上嚟...嘎...」

「的確意想唔到。」我緊握住雙節刀。

「我哋...嘅真樣如此...顯露出嚟~就...會嚇到好多人......嘿呵呵,所以...只會同指定嘅傳話使者...見面、對話、發號使令,哈哈哈哈──」這一次,聲音又換了第二把:「我知道...你好奇......我聲音...點解會喺咁......變。」

「...」

「我哋唔同於...其他病腦......我哋統稱叫──三腦。」這個病腦,有自己的名字:「嘿...係生前擁有三個人格...嘅高智商人類......變異出嚟嘅品種喔...呵呵嘿......」

聽到這裡,我內心不禁打了顫。

居然......連自己變異誕生的詳情也這麼清楚,到底智力是有多麼的恐怖。

要讓大BOSS說出自己是如何出現,它是沒有任何印象的。

「既然係咁,你應該好清楚我嚟嘅目的......」我直接說出目的,且看它有什麼的反應:「仲唔逃走?」

我不敢輕易靠近,總覺得......

它能夠擺出一副輕鬆的姿態去迎接我,背後是有什麼詭詐。

何況它是智力極高的病腦。

「當...然清楚哦...嘿嘿嘰嘎啵......我本來仲浸緊血浴。」三腦邪意滿盛地對我微笑:「但係...直接走......就係落荒而逃...嘅蠢才......正中你...下懷同狼狽啊!嘿...倒不如......啵,喺到享受多一陣血嘅香味同溫暖。」

我打量周圍的事物:「有三個人格嘅病腦......」

「...就等於...嗄,三個智商係天才級嘅...生物,融合喺一個小小嘅軀體上......我唔會覺得自己...係比人類低等嘅生物...我同你哋......都係無分高低...嘅物種......或者更高階...嘿嘿。」三腦摸摸自己巨大無比的腦袋,繼續邪笑:「你...殺我嘅...目的係?我一直...都致力......推動病者同人類嘅和平相處...嘿嘿嘿...嘰,點解......要殺...我?」

「我哋人類殺你哋病者,唔需要任何原因。」我冷冷地說。

「咁...仲唔...埋嚟?係唔係......見到我...放鬆嘅姿態~覺得有古怪...呵哈哈啵...嘎~啦,冇事喔......」三腦它對我緩緩地招手,微笑:「入嚟......陪我...浸浴。」

「依個血池......」也是讓我感到詭異和心寒的東西之一。

「係喺各個樓...層用人血強行輸送上嚟......我覺得人類...嘅食物實在太難食...反而你哋與生俱來嘅肉體好香軟可口,血液又淳厚易入...口。順...帶一提...被我哋...拎去製作血酒嘅...人類......都係不懷好意...嘅倖存者,我哋冇加害過......好人...嘿嘿嘿。」咬著人類手臂肢體的三腦,對於「味道」有著一定的觀念。

「你手上咬住嘅手臂皮膚上面,出現咗過敏刺激反應,睇嚟你事先喺個浴缸落咗唔少毒。」我戳破三腦其中一項的詭詐。

「嘿...嘿嘿啵...嘰!哈哈哈...你觀察力好好,十分好......」三腦還是一副悠遊的神態,以電音竊笑:「不過...嗄......你手上簡單...嘅刀器都唔會...傷...到我...同埋......」

「啊呀──!!!!」忽然間,梯間那邊衝來一個人。

我立即把視覺轉向那邊,發現是剛才那個叫老鄧的人!

「冇人可以接觸神聖嘅三腦!!!!」老鄧拿著一根滿佈釘子的木棍揮向我。

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住,沒有為意到棍上那密佈的釘子,立時覺得手骨一陣劇痛。

「...!」我暗自咬牙,一腳把老鄧踢開。

「我忠誠嘅...僕人......呢到...就...交俾你......嘿嘿...嗖嗄...」三腦終於打算離開血池。

我才留意到,三腦要用爬的方式離開血池,離開後雙腳站地也十分不穩定,搖搖欲墜又緩慢的的走了去放在一旁的電動輪椅上坐下,才放心地對我展笑:「一直...以嚟......都冇人發現...過我嘅...真正身份啊......嘿嘿嘿,突然有人發現...我都好想......你可以嘎...但係......嘰哈哈...你發現咗呢個不可告人...嘅秘密......就注定要成為...池中物。」

說畢,三腦便控制住電動輪椅快速地離開,那老鄧則對我死纏不放。

「冇咗三腦......我哋就乜都做唔到...!」瘋狂的老鄧,握緊釘棍對我猛揮:「啊...啊呀呀!!!」

我接連地避開了老鄧數下揮擊,但一個閃避失誤,胸口還是被他無情地揮中一下,馬上出現心如絞痛的感覺。

眼看面前的敵人,已經毫不猶豫地要將我置於死地,那麼......我也有把他殺死的理由了。

殺人的這條界線,

一旦超越了,就會徹底改變人生。

第一次的結果,往往已經決定了最後的結局。

「嘶──」我利用雙節刀快敏地,對老鄧瘋狂劃斬。

人類溫暖帶熱的身軀,始終敵不過冰鋼帶痛的刀刃,老鄧在我不消數下的攻擊中,顯得無力反抗,加上我在刃身上塗了些少麻醉藥,他幾乎任我魚肉了。

「呯──」最後的一擊,我一腳把他踢到落血池中。

「呯噠~」老鄧掉到血池中,有點驚慌的望住染血漸黑的手:「我...點解......」

我對他說:「血池入面有毒。」終歸,只是間接地死在我手上。

「冇啦...冇啦冇啦......!!」老鄧瘋了地大叫:「我係咪會死呀!!!」

他,從來沒想過......

死亡,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吧。

「冇估錯嘅話,呢到嘅酒都係用人血做原料?」我望向血池中的老鄧,反問:「你只係要還一條命,值哂。」

「我...我冇諗過...會就咁死嫁!三...三腦,無錯......」老鄧想要從染滿住血與毒的浴缸中爬出,卻無能為力地苦喊:「搵佢就一定無事...肯定有解藥......但點解......我隻手...同腳都好似郁...唔到...!!!」

「佢走得咁快,就預咗你係用嚟犧牲。」我小心地從血池旁邊掠過,打算跟上逃去的三腦:「蠢人。」

「冇...冇可能...佢係...我最值得信任嘅人!!呢個倖存區所有大小事務一向都任由佢處理...我幫咗佢咁多......佢點可以...點解會呃我......!!?」老鄧比起面對死亡,對於三腦的拋棄更為驚訝。

「對方係病腦,謊言呢樣嘢...只要學兩學你哋人類就識。」我停下步伐,說。

原本打算跟上三腦的我,轉念一想便停止追擊。

我怕,貿易地追上去會遇到更多埋伏的殺機。

「我好驚...我係咪要死......」在血池中,全身無力的老鄧口顫顫地問:「你...你可...可唔可以陪埋我...我唔想自己一個喺到死...陪...陪我講下嘢......」

我稍稍地轉頭,望向全身皮膚皆漸發黑的老鄧:「你都係病者和平協會其中嘅成員?」

「我...我係......我哋一路都置力推動病者同人類嘅和平...你到底...係咩原因要嚟放火......」老鄧答。

「單係你哋用人類做「血酒」呢一點,已經夠我俾理由放火燒哂成條村。」我說。

「佢哋都係不懷好意嘅倖存者......!」

「咁假如當中有誤判成份?」我不屑地說:「死之前就唔好咁多辯駁,你就直接講關於嗰隻三腦嘅事。」

一隻病腦能混入倖存區且擔當領導人,這情節根本是不可能發生,但偏偏就發生在這裡。

「嗚...嗚嗚...」此時半死的老鄧,欲哭無淚:「我呢...生人,最後悔嘅事......就係害咗咁多人,我諗都係時候...要還......」

我走到更近那大浴缸,俯視著皮膚已經近乎全黑的老鄧。

「嗰隻坐輪椅嘅三腦,應該走唔到幾遠......講一個我唔殺佢嘅理由。」我對老鄧說。

「三腦......」垂死的老鄧,就如訴說著走馬燈回憶:「我第一次遇佢嗰陣...係喺心朗村摘完果實嘅時候......我唔小心...俾附近嘅捕獸器夾到,個陣我得自己一個乜都做唔到......大熱天時又口渴...又流血,幾乎已認定自己死硬...大概半日之後...突然出咗一隻病腦......哈...哈哈就係三腦,佢用工具幫我撬開之餘...仲搵咗繃帶藥膏幫我處理傷口,我開頭好驚...但後嚟諗諗下......係佢救咗我。」

「...」我留神地聽下去。

「後來我發現佢識...講人類嘅語言...開始咗同佢溝通,」這些回憶,居然令老鄧勾起了笑容:「佢同我講...自己係不同嘅......舍名叫做「三腦」,佢主張『病者同人類應該和平共處』,我第一次見識到人性光輝......唔係...係病性光輝!!我好震撼...我冇聽過任何一個人類咁講過......但偏偏就由一個病者講出口,所以我決定用自己翠林倖存區幹部嘅身份,幫三腦喺區內宣導......」

「佢救你一命,你就捨身報答。」我說。

「因為......我喺三腦身上,更加見到領導人嘅影子!越相處得耐...先發現佢有好豐富嘅學問同知識,教我好多解決倖存區一般問題......例如淨水、自家式小型發電機要用到嘅材料同製造方法、檢驗食物安全嘅方法、紡織、維修,亦因為三腦所教嘅一切技術同意見......倖存區開始自給自足,唔驚無嘢食......而我都慢慢喺區內有啲名氣同上咗位,所以...」老鄧的笑容勾得更為弧線,畫面立即變得詭異起來:

「我同村中某啲幹部討論決定咗......秘密咁殺咗現任嘅人類領導人...然後接三腦返嚟,秘密咁擔任翠林邨嘅領導人。」

我心下駭然,退後了幾步:「所以......大部份嘅村民,都唔知道自己嘅領導人係一個病者?」

「哈,哈哈哈哈哈......」老鄧開始毒發起來,狂吐血水,含辛茹苦地說:「咳...!嗄...啊,有時...時候......知道真...相,未必...係好嘅......選...擇...嗄......」

繼而,老鄧斷了氣般,淹沒到血池之中,不見死相。

見老鄧已死,我便轉身面向它不久前逃走的方向前進。

這下子,我對三腦的背景更為了解些,或多或少在對戰時能有所作用。

跑到去後樓梯的我,還能夠依稀地聽到輪椅郁動時所發出的聲音,加上回音的確認,三腦大概逃到去第五、六層了。

我也不急怠慢,趕緊地追起上來。

直至我追到去地面後,在大堂見到三腦它已經往香港中文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的方向移動。一路上緊握住武器手術刀的我,馬上拔腿追往。

從背後來看,我猜三腦的輪椅經過了改裝,因為無論速度或是扭力都比市面上見到的不同,而且椅背位置固定了一樽用意不明的瓦斯桶,輪椅周遭又接駁住不明的管線。

「嗄...嘎嘎嘎嘎啦喇喇~哈哈哈嘿嘿......好開心...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喺街上遊走,嘿嘿...」三腦開朗地大笑。

眼見周遭一團團大火,也能發出恐怖寒人的笑聲。

「嚟個了結吧。」我望住停在學校前的三腦。

「嘿...噫嘰嘰嘰...」三腦控制輪椅轉後面向我:「你係艾氏...皇室派嚟......嘅殺手?你就放我一命......做我反間諜...我可以幫你...擁有一切......幫你爬上嗰個倖存區...最高嘅位置...只要聽我講...。」

「然後到咗重要關頭,就好似老鄧咁毫無猶豫地拋棄?」我不禁冷冷地嘖笑一聲,說:「唔好引我笑。」

「難道...你就冇......同...病...者做過...朋友?」三腦伸出一雙手,想示意接納我:「我愛...笑,但唔代表......我係邪惡...喺呢個俾...人類歧視追殺嘅世界...笑......係我最低嘅權利,我同人類一樣開心就會笑...」

「我係有病者嘅朋友,不過唔會利用人體做酒、唔會暗中指揮派人刺殺人類。」我盯住三腦:「既然你都做得出呢幾步,咁你背後應該都有唔少我未睇得到嘅行為......」

「我...只係......想世界更加和平...」

「你嘅和平,」我取出大碼號的手術刀,衝刺上前:「係他人嘅災厄。」

這次,三腦沒有再逃,轉為按了按電動輪椅上的鈕鍵,輪椅兩旁隨即彈出兩把鋒利的刀片!緊接,它控制輪椅衝向往我。

原本想要上前奪它性命的我馬上有所停頓,面對那把安插在輪椅旁的刀片和它輪椅高速的行駛,我從袍中取了把比較輕身的手術刀往輪椅的胎子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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