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吳承輝指著那被圍堵住的避難營道。
眾人看著下麵的情形,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們死去吧?關亦呈道,我們想個辦法去救他們吧。
說得好聽,可我們要怎樣作?黃佑生問,下去救他們?隻怕先死的是我們吧?
見死不救可不是我的坐右銘。梁方說罷提著一柄衝鋒槍往山下衝下去。
眾人連表達意見的機會都沒有,這下子所有人都要跟著他去了。
喪屍死了還有,人死了就甚麽都沒有了,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跡,但奇跡可不是會持續長久的。
存活下來的人的數目愈來愈少,那些彈藥箱也近乎見底,但這並不是最壞的情況,他們要麵對的,還有無盡的疲累。
所謂的疲倦,不隻是生理上的那種,而是當你知道你今天不能休息,明天也不能休息,後天大後天也不能休息,那種心理上的疲勞和生理上的勞累合二為一,才能稱得上疲累。
而現在陳文朗他們就是要麵對這樣的情況,雖然那丁點的體力也快要用盡,但當知道自己一放鬆下來,就要被那些怪物殺死的話,又要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幹脆被那些喪屍幹掉就好了。陳文朗的腦中閃過一絲這樣的念頭但他若是死掉的話,這裏不是又少了一個人駐守了嗎?郭茵的處境不是會更危險了嗎?交給那個家夥,趙嘉榮去辦,絕對不會安全。
(時間會證明給你看,我才是你心中唯一的那個人的!)
陳文朗想到這裏,腦子被一股熱流重新鼓動起來,動作又變得順暢了,他大喊著,一時間,他身邊的人還以為他被感染了。
這一聲喊聲都使在場的所有人提神,加緊了攻擊的速度。
他才是真正的喪屍啊,劉俊濰想著。
那大牆做好了!突然,從那些閉門的營子裏,傳來一聲。
真的嗎?那快把它運上來!眾人聽罷,好像注射了一支強心針,歡呼了一陣,又加緊防守起來。
這下子,所有人都集中了心神,等待那大牆的到來。
喪屍群並不知道為甚麽他們會無故振作,不過他們並沒有想太多,繼續攻擊,他們的心神隻有一個,就是殺死活著的一切,淨化這片土地。
那大牆很快就被推上來,這時候,即使是喪屍,也大概清楚他們歡呼的原因了。
大牆是一塊長10多米,高7米大形鐵板,背部鑲著許多刺,用不同的金屬合拚熔煉而成,由於製作它的工時需久,所以這亦是他們其中一個死守的目標:一直守到這移動城牆上來!
由十多個人推著,很快就推上那些被突破的缺口去。
缺口被這些鐵板堵上,這下子就算用槍械都很難攻破了,更何況是那些用爪爪擊的喪屍。
梁方才衝到一半,看到那牆,腳步又停下來,他可不想成為喪屍群第二個被攻擊的目標。
這下子我們也不用上場了,就這樣等到那些喪屍群散去,然後投靠那邊吧。黃佑生道。
不,看遠處。巫某道。
所有人,包括山上的和山下的,都發呆著看著那巨大物。
一隻高三四十米的巨大人形生物,正緩慢著走過來。
那使是喪屍,也不用長得這樣大頭吧?陳文朗歎道,這下甚麽牆也不能擋住。
不過另一個異象很快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大形的火球從天而降。
在眾人眾屍都在交戰的期間,其實那火球就早已經出現了,不過掉落的聲線都被槍聲喊聲所覆蓋住,以致火球落到離地麵僅有六十米的時候,才被他們發現。
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世事就是這樣的巧合,那火球就剛好撞在巨形喪屍的頭部上,使他整個腦直接就被爆開,腦漿和血液都濺出了,落到附近的喪屍和鐵網上。
喪屍群都被嚇了一跳,接著就是一大群的逃亡。
即使是受到病毒感染的生物,還是會保留最低限度的人性的,而其中一樣被保留得最多的,就是活下去這一詞。
隨著叫喊聲的消去,避難營就隻餘下陳文朗和吳承輝等人。
這時候吳承輝他們已經從鐵絲網的缺口中溜進來了,他過來一同看著這奇特的火球。
三十多人看著這長條形的物體在燃燒,沒有人做出反應。
直至劉俊濰開口說話:這到底是甚麽東西?
總之,你們最先需要做的,是把這些的火撲滅掉吧?在一旁的黃佑生道。
劉俊濰看到那些火開始把側旁的木屋開始燃燒起來,不禁大吃一驚,連忙領著眾人去取水救火。
吳承輝他們雖然是局外人,但仍不忘盡良好市民的責任,也跟著幫忙起來。
三十分鍾後,人群集中在這被燃燒過的殘骸麵前。
是一架飛機……老天,是甚麽讓它變成這樣的?陳文朗看著這架飛機殘骸道。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殷琳從不知道甚麽地方走出來,然後第一個帶頭衝進去。
喂,剛剛守這邊的時候,你跑到那裏了?看著她走進去,鄧智朗不禁問道。
我在畫畫啊,我畫了幾天了。殷琳不假思索地回答。
枉我們這樣拚命地守住這邊,你卻在悠閑地畫畫?趙嘉榮驚訝地道。
殷琳沒理他,她爬上那巨形喪屍的肩膀上,就這樣走進了飛機尚未被燒盡的內部。
我也去看看。關亦呈說罷,也跟著走了進去。
那我們就在這邊待著吧,反正殷琳和那女孩不會出甚麽事兒的--等等,那女孩是誰?你們又是誰?陳文朗道。
真是遲頓啊,若我們是喪屍的話,你們早就全完了。梁方笑著道。
殷琳和關亦呈先後進入那飛機的內部,先後甚麽都找不到,先後發現到麵前這個奇怪的現象。
所有的東西都幾乎被嚴重燒毀過,就唯獨是麵前的這個機長室沒有一點被燃燒過的痕跡。
它被一個淡淡的光茫所覆蓋著,光茫慢慢消失,然後艙門就被打開了。
人的一生有幾千次與其他人的相遇,有些隻會帶來一道極小的記憶紋跡,而有些,則會使你一輩子也不能忘記。
我們是從香港飛來的,在途中受了襲擊,所以被迫降落到這邊……對了,我叫李曉彤,你呢?她微笑著,並伸出了手來。
麵前的這個女孩,則為關亦呈她帶來極深刻的現象。
她心髒像是受到了一次強力的電擊,臉也不爭氣地紅起來。
我、我叫……她支支吾地回答,然後,決定先和這名女孩握手起來。
在陳芷寂身後,又走出了一些人來。
我們……回到了地球上嗎?張兆偉發抖地道。
多靠李曉彤她把用光這邊圈著了,不然,我們就要成為灰燼之一了。楊宗說罷,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那其實不叫光,那叫聖能。王亮端糾正他道。
眾人看著他,眼神像是在問你是從那裏知道的。
(難道我要告訴他們,這是從一本會自動翻譯的厚皮書上找到的,我還在這本書上找到對付蝗蟲的方法嗎?)王亮端苦笑起來,然後道:我隻是隨便說說的。
話說回來,那些蝗蟲又是為甚麽會無緣無故地爆開的?易洭問,這次沒有人回答得上來。
王亮端則暗地裏鬆了一口氣,看來,沒有人知道發現他也會聖能。
這兩位是?李曉彤問最先出來的陳芷寂。
應該是這邊的幸存者吧,我正在問她們的名字。陳芷寂答罷,轉過頭來,卻發現關亦呈一直在捉緊她的雙手,眼睛又沒轉變地瞪著她。
呃,請問……陳芷寂問她,關亦呈立時醒覺起來,連忙縮開手來來,退後幾步,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甚麽。
我叫殷琳。殷琳自我介紹著,那邊的女孩我就不知道了,她也是剛剛來的,不過,她的精神好像有點問題。
眾人看著整個人呆住的關亦呈,也產生了一絲這樣的想法。
好了,我們先下去探索一下吧,殷琳,下麵有一些類似避難營的地方嗎?張兆偉邊說邊走下去。
有啊,但是你們剛剛把它壓壞了。
在張兆偉等人來到避難營上,眾人都無一發出了驚歎來。
這火球裏麵有人!他們還沒有死!他們是誰?這是耐火的喪屍嗎?來這邊幹甚麽?之類的疑問聲不斷傳出來。
你們好。身為避難營裏的領頭,劉俊濰打破了吵鬧聲,然後開始說話。我想,我們,包括那些溜進來的人,應該先介紹自己吧?
我叫劉俊濰,我身旁的是陳文朗、郭茵、鄧智朗、殷琳
、趙嘉榮等等。
我是張兆偉,從香港來的逃難者,我們總共有七人。包括我、易洭、楊宗、王亮端、李曉彤、陳芷寂和機師黃昭寧。
還有你們呢?你們又是?
我們也是從香港來的,不過我們是乘車,而不是飛來的。吳承輝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忍住沒笑出來。吳承輝,和梁方、巫某、黃佑生、關亦呈--等等,關亦呈呢?
那邊。巫某向飛機艙門指了一指。
他們看過去,才看見關亦呈半跌半碰地走出來,回到眾人的身旁。
你怎麽了?黃佑生問她。
啊?關亦呈反問他。
看樣子她是喝醉了。黃佑生作出了結論。
總之,你們先在這邊住一晚如何?我們有很多事想問,包括外麵的事,你們的事……劉俊濰問。
眾人沒有拒絕,就跟著劉俊濰走進了避難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