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喺好耐之前已經識。」滿天毫不隱藏地，說出這段往事：「初初我發現佢個陣，就喺呢間醫院，嘅呢一間房。」
「...點解，你會同病者做到朋友？」小六用認真、探究的眼神問。
「當初我見到佢個陣，我哋大家都嚇咗一跳...」滿天說起時，便停下手上的消毒工作，專心憶述：「但我個陣嘅任務並唔係要殺佢，而係研究佢，所以冇對佢落到殺手，仲將佢作為觀察對象起名為「大BOSS」。慢慢......我發現病腦有高度學習能力，佢唔單止喺呢間醫院學識咗一部份嘅藥劑學同醫術，仲學識咗人類嘅語言。」
「真係...？」小六半信半疑。
「病腦係一種高智商生物，遠超人類。」我對小六說：「我見識過，不過係邪惡版。」
「與其話係我觀察大BOSS，倒不如話佢都好似一個充滿好奇心嘅小朋友一樣，觀察番我轉頭。」滿天望住一角的大BOSS，淡淡而笑：「喺同大BOSS相處嘅日子入面，我為咗研究病腦嘅智力去到邊...我刻意將一本語言學習錄影帶同一啲相關嘅書留俾佢，一個月後再返嚟，佢已經識得同我進行簡單嘅對答。」
「個一刻，你肯定覺得好奇妙。」小六本來疑惑的神情，漸漸轉為寬裕的笑容：「覺得神奇？」
「嗯。」
「病腦...」我凝望住大BOSS。
滿天繼續說下去：「佢無學習到人類嘅私心、野心、陰謀、貪婪，大BOSS佢係一個好善良嘅生物，所以......觀察期完畢個陣，我無將大BOSS殺死，因為我已經同佢做咗朋友。」
「朋...友...唔會......互...相...傷...害...」大BOSS斷斷續續地說。
「唔！」小六對它點頭認同，
「咁之後...你就同咗佢一齊住喺到？」我說。
「冇，之後我返去人類嘅社會...」滿天淡淡交代往後的事：「見過人性嘅醜惡、經歷人性嘅陰謀之後，先決定長軴呢到。」
「...」
滿天徑自說下去：「有時候人類比起病者可能更加醜惡，只不過...醜惡存在於內心之中，肉眼係睇唔見。」
我細嚼過滿天這句後，忽然有點頭暈，意識有點不穩......
「老師...？」奧迪第一個發現我的不妥。
一直顧住看他們，我都沒有記得自己前膊中了刀傷......
「一陣到你。」滿天望向我。
過了多久，我不太清楚，意識模糊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慢。
總言之，滿天幫我處理傷口時，我還是半醒狀態。
而那群學生則各有各活動，奧迪、阿文、Chris這廢柴三人組則在談著超級英雄電影的情節、以前玩過什麼好遊戲、有什麼方法在大本營中結識妹子。
而小六，公仔和娃娃三個則坐在另一邊，對病腦大BOSS一時揮手、一時微笑，像是嘗試接觸著它。
亂世之中，未來的成功與失敗者顯然而見。
「你身手唔錯。」滿天終於幫我清理傷口了。
「如果唔係多打少，我應該輸咗喺你手上......」我如實說出真言。
「你都算係位有人性有血性嘅老師，至少唔會離棄班學生逃走。」滿天在讚賞我？
在滿天專心地幫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我細心地凝視住他的臉孔與輪廓，嘗試從記憶中想起他到底是誰。
「我總係覺得，我係見過你咁。」我說。
「咁樣嘅識朋友方式，已經過時。」滿天說。
我用力回想，最後隱約地想起，他好像在Dr.D與助手合照之中的其中一個人，照片背後寫住的英文名，好像叫什麼Dick Grayson！
「話說，你有冇一個英文名叫Dick Grayson...？」我主動問。
「我冇英文名。」滿天答得自然，不像有所隱瞞。
「哈哈哈哈哈......」突然，一旁的廢柴三人組笑起上來，而且是望住我而笑。
「笑乜。」我望住他們三個。
「老師...Dick Grayson係蝙蝠俠入面嘅第一代羅賓喎！你痴線咩...突然問人係咪第一代羅賓緊係笑啦......」阿文笑住說，不像假話。
「第一代羅賓...？」我望住滿天，嘗試尋找出當中的關係。
「咁你又有冇個名...叫Jason Todd？」我又問滿天。
料不知，旁邊的三人組笑得更大聲，然後由奧迪負責解話：「Jason Todd係第二代羅賓啊老師！估唔到你都有睇喎...難怪你呢身造型咁......」
「第二代羅賓...」我心下思考。
「屌...不過二代最尾變咗壞人。」說到這裡，Chris很失望地嘆氣。
「咩壞人...」我望住他們。
我相信...Dr.D寫下這兩個名字，剛好又是關於蝙蝠俠的人物，肯定有其原因......
「二代Jason Todd原本係羅賓，後尾死咗經過一場復活實驗～就變成咗壞人，反英雄嘅人，大概係咁。」Chris簡約地交代。
「咁一代？」
「一代Dick Grayson呢，係第一任羅賓，但之後就出去獨立發展，成為英雄「夜翼」。」阿文說。
「明白哂，唔該哂你哋班廢柴。」我淡然地低頭，想靜一點思考當中關係。
「老師！你啱啱講咩話...！」他們三個聽不清，再問一次。
「你哋好靚仔。」我說。
「喔......」他們點點頭，繼續討論自己的電影遊戲妹子。
定還是...只是Dr.D喜歡蝙蝠俠的電影，所以把助手記錄的名字，寫做為羅賓的名字？
不經覺間，時間已經接近半夜時份了。
三人組繼續廢下去，另一組則繼續嘗試著接觸著病腦，包括......他們三個都成功跟病腦來一次握手了。
而我跟滿天則腰靠著實驗檯，望住這一切。
「多咗人，有冇覺得開心啲？」我抱住雙手。
「大BOSS睇落係開心咗。」滿天答。
「如果我留喺到，我覺得我哋做到朋友。」我向滿天交代：「不過都係時候要走，班學生唔可以喺出面留太耐。」
「不打不相識...」滿天淺淺一笑。
「歡...迎...你......哋...再嚟...」大BOSS握住小六、公仔、娃娃的手：「朋友。」
「唔！」娃娃歡悅地點點頭。
「一定會返嚟，大BOSS！」小六答應。
「我諗都難，行上嚟之前都一堆病嘴病牙。」所謂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中間夾雜著一堆恐怖的病者。
「一陣會喺秘密通道帶你哋落去。」
歡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相信這一次會是令他們畢生難忘的一次實習。我有感覺，他們之中有人以後會對出外探索更有興趣，亦有人會更為反感，怎樣也好，我也得著不少。
不過我倒是差點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哋醫院有冇一個地方，係特別放住好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