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病者而言,笑容已經成為它們的專利。
至那一天起...
人類好久...就再沒有笑過。
我們,被病者奪去了笑容。
「M?」出發的前一天,我想多看天空一眼。巧合地,瑜小六也上到天台中。
「你又會喺到...」這裡是我公認的休息場所。
「我聽大舊Sir講你最近又喺市場買唔知啲咩...係咪有新搞作啊?」瑜小六很是好奇。
「算係...」
「咁搞緊乜啊?」
我不答,然後瑜小六又理所當然地煩我一番。
「神神秘秘咁...我都想知有咩幫到手啊?」瑜小六繼續輕輕扯住我的手。
「你要做嘅事,就係保護好大本營嘅人。」我簡單地說明。
「但係我好覺得自己恨鐵不成鋼啊!日日企喺門口,就係為咗保護住入面班淨係識食識訓,乜都唔做嘅人,有用咩?倒不如我出去搵下嘢好過,咁都叫做真係有啲嘢做啊,你話係咪。」小六說到這裡,就一面不憤。
望住大本營外死寂寂街道、灰沉沉天空的我,把視線轉移到小六身上:「我問你,點解你想出去。」
「我想殺死個啲病者。」
「你殺唔到。」
「咁肯定我?」
「我主觀。」
「點解唔肯帶埋我出去啊,多個人一齊都好啊!」瑜小六真是大本營中最反常的瘋女孩,居然會求人帶她出去。
「你死咗...我係要為你負責。」我轉身、離開:「我唔想為你條爛命,而自責。」
「...咁,我唔洗你負責。」
「必要嘅時候,會為咗我犧牲性命?」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會。」
「好...就帶你去一次,你唔見過病者唔會心熄。」
翌日,我真的帶上了瑜小六一起出去,既然她有一顆想外出探險的心,我也無謂再三阻撓,有些事親身經歷過,才明白。
「去邊?」看守大本營北門的守衛上前,將我阻攔:「有冇申請?」
「佢唔洗申請。」另一名看守讓路給我,似乎認得我是誰。
然後,我跟小六穿過重重的鐵門及障礙物,就正式步出大本營外。一出去,涼風就陣陣拂過,令人身心皆冷。
「啲看守都已經認得你係邊個。」瑜小六打趣地說。
「我叫你帶嘅嘢,有冇拎?」我問。
「有...兩把開山刀啊嘛。」她把其中一把拋給我,並望向了黑色的大袋:「話說,你袋入面個啲咩嚟?」
「犬京佢依家點?」我轉移話題。
「呢幾日都係由我帶佢周圍參觀大本營囉,有啲悶。」瑜小六答。
「你鐘意刺激?」
「總之唔係呆企呆坐就得。」
我和小六出去不久,大概是要穿過一條行人隧道時,很快就遇到了一隻大耳。它用滿佈密麻紅點的手指,挖著比正常人大出幾倍的耳朵,一些舔棕色的污垢隨油而出,十分嘔心。
然後,大耳它用沾滿耳垢的手貼到隧道牆上,開始往上爬行!目的不明。直至它爬到頂底後,伸一隻手去牆身的角位,我們才發那裡紮足著一個蜘蛛網,上面有數隻小蜘蛛在上面爬行。
大耳用手在那滿佈蜘蛛網的角位亂摸一番,就利用自己極附舔力的耳垢把小蜘蛛都舔住在手中,然後張開嘴巴滿足地吃下。
「大耳......?我第一次遇...」瑜小六見到病者後,馬上不禁再動,待了在隧道入口一旁:「好L變態...」
「佢嘅弱點你應該好清楚。」不過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大耳原來懂得用自己耳垢塗滿雙手,再爬牆向上。
「好大個隻耳仔...?」瑜小六說。
「我引佢嚟我到,你郁手。」說畢,我就站正在隧道入口處的外圍,以開山刀拍打地面發出聲音,誘導大耳往我前進。
「嘰...」大耳發現我後,慢慢地爬回下來地面,向我前進。
「嘰嘰......!」大耳跟我只有幾個身位距離時,步速突然加快!
小六當機立斷,從隧道旁一側衝向大耳,把開山刀準成地刺入它的大耳朵中!
「滋滋──」一聲傳出,大耳退開倒地。小六兩手拉住開山刀,才把刀子從它耳朵抽出,刀刃滿附著嘔心的耳垢。
「嗄!!嘎嘎啦......」大耳瘋癲地按住耳水狂流的耳朵,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小六微微喘住氣,望住死去的大耳。
「相比起其他人...你算係唔錯。」我讚賞。
「唔...」小六剛才路上的朗態,已經漸漸退去。
殺病者,
就是一種又嘔心又麻煩的事情。
「嘰嘰......!」大耳跟我只有幾個身位距離時,步速突然加快!
小六當機立斷,從隧道旁一側衝向大耳,把開山刀準成地刺入它的大耳朵中!
「滋滋──」一聲傳出,大耳退開倒地。小六兩手拉住開山刀,才把刀子從它耳朵抽出,刀刃滿附著嘔心的耳垢。
「嗄!!嘎嘎啦......」大耳瘋癲地按住耳水狂流的耳朵,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小六微微喘住氣,望住死去的大耳。
「相比起其他人...你算係唔錯。」我讚賞。
「唔...」小六剛才路上的朗態,已經漸漸退去。
殺病者,
就是一種又嘔心又麻煩的事情。
沿路商場的路又走一遍,又再一次感受這死城的寂陌。直至靠近到病爪會出沒的範圍後,我才叫小六走路靜一點,用潛步的方式前進。
病爪理應所在的位置是在popcorn商場二樓的大中央,那個被它堆疊屍體成山的地方。
可是...
它卻不在。
小六向我打個手語,大概是問:「說好的的病爪去哪兒了?」
我乾脆把食指放在嘴前叫她安靜,然後指住一處叫她獨個兒在那安靜站著。
然後我小心翼翼地把一個又一個鬧鐘放在二樓及一樓。一、二樓各放五個,總共有五組。
不明我舉動的小六好像受不了呆站的痛苦,不斷對我擺出盯眼、咬牙、皺眉之類的表情。
可我最在意的還是......
病爪去哪兒了?
無奈未見病爪出現的我,只得耐心等待。
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
對瑜小六來說,可能是漫長,又痛苦的等待,於我而言則不太難受。
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決定改個策略。
我先以手語示意小六先把鬧鐘帶下來,但她好像不太明白我說什麼,不斷擺出無奈的雙手。
如果可以我想大喊一句「同我拎埋個鐘死落嚟!」,可病爪可能會隨時從不知名的地方衝出來。
「...!」小六雙手插腰,不太明白:「???!」
我索性說形,讓她試著明白。
可她...
居然傻傻地,不小心犯了嚴重錯誤。
「吓?」小六不禁衝口而出。
.
..
...
堆疊著的屍堆山,忽然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