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說那件事。」白羽悠道,「其實,你能不能讓謝梓婷她打消收拾那個房間的念頭?如果能夠從根本解決那件事的話,那我就連搬家的方案也不用制定出來了。」
「很可惜,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我搖了搖頭,「我表姐看起來是和善,但要是立心要做起某件事的話,即使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也阻止不了她。」
「唉,那就煩人了。」白羽悠道,「那麼,我們有甚麼已經知道的情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表姐應該會在明天晚上開始把雜物房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因為她明天有事要出外,到晚上才回來。」我道,「而這亦是她一如以往收拾東西的方式。」
我開始回想起,謝梓婷她在很久以前大掃除時候會做的事。
「在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以後,她又會一遍一遍的把東西掃視一遍,在確認那東西沒有其他的價值以後,才會把它扔掉。」我把腦袋中的記憶一個一個的取出來,並說,「偶爾還會說一下自己對那東西的印象甚麼的。」
「嗯……」白羽悠用心的聽著。
「到了最後,在確認把每一件東西都拿了出來,並評估了它的價值以後,表姐她就會把五件東西留下來,別的全部扔掉。」
「我想問一個問題……為甚麼是五呢?」白羽悠舉手發問道。
「表姐說,如果只是扔掉不需要的東西的話,那是不可能達成清理房間的目標的,因為你總會對那些東西產生留戀,最後甚麼也扔不掉。」我說。
「倒不如只留下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其餘的看也不看直接忍痛扔掉--至於為甚麼是五件,這一點我倒是不太清楚了,或許是因為五件剛剛好,不多不少的緣故吧。」
「……這樣啊。」白羽悠喃喃的道。
「好吧,在制定計劃以前,我們還是先將你的東西全拿出來吧。」我問白羽悠,「你有甚麼要收起來的東西?」
「我的行李,基本上就這些。」白羽悠把一台筆記本及其充電器,以及一張卡拿了出來,「電腦和存款卡。」
「還挺簡單的。」我有點驚訝的道。「你難道連衣服也沒有帶過來嗎?」
「把我安置到這裡的時候,我可不知道自己要待在這裡。」白羽悠道,「所以就沒有那樣做了,事實上,自從那次以後,我就沒有再離開過這裡,所以也沒有看過那張卡有多少錢,畢竟如果我離開的時候,他回來的話那該怎麼辦?」
「他?」我問道。「是指誰?」
「……我們繼續吧。」白羽悠並沒有打算回答我這個問題,「那麼,電腦就先放在你的房間裡囉,這樣做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我道,「那供你藏身的那個雪櫃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白羽悠苦惱的說,「或許,你可以把那個雪櫃也收在這裡?」
「這怎麼可能。」我道,「那雪櫃這樣大,先不說我有沒有能力把它從那個堆滿一大堆雜物的房間裡拿出來,看到那龐然大物突然消失的話,表姐她也一定要發現的。」
「……那麼,我該怎麼辦……」白羽悠低下頭來,對自己的前景充滿憂慮。
「我會盡力的。」看到她那個樣子,我也只能這樣說道,「但也只能盡力而已,畢竟我真的無辦法保證,能把一個佔據了大半個房間的雜物,以任何的理由留下來。」
***
今天晚上,白羽悠回到了房間,與她的家見最後一面。
「我們以前一起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白羽悠摸著雪櫃白色的外層,有點落寞的說道,「你走了以後,你會想念我嗎?」
我看著白羽悠與雪櫃「聚舊」的樣子,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白羽悠放開了雪櫃,停頓了數秒,然後繼續低聲的說著話。
雖然聲線非常細小,但因為周遭沒有任何噪音的關係,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到現在還是沒有回來過。」只聽見白羽悠喃喃自語著,「我到底還要留在這個地方到甚麼時候……」
「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忍不住再次發問,「你到底是為了甚麼,而留在這裡長達兩年的時間?」
白羽悠怔了一怔,她知道我在後面,但她還是沒有想到,我會聽到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