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叔就唔洗多講,長期服用兔血嘅下場,就係把口食咩都似垃圾,但佢為咗熱鬧下個場面,令到成個氣氛無咁詭異,都無喺大家面前食生雞蛋。
如果唔係好好咁抖落嚟,或者我一世都唔會知佢哋係有呢一面。
飽餐一頓後,我哋四個都攰到伏喺張檯訓,畢竟大家都飲咗酒。
沅彤喺模糊之間用手機自拍一齊打邊爐嘅相,然後就即攰到訓低。
去到臨近十一、二點,大家先慢慢酒醒,之後落嚟我哋要面對嘅,就係艱難嘅命運。
要再次殺入去「重生會」。
唔同嘅係,我真係會帶埋八赤刀。
喺沅彤同泉叔仲訓到死死下嗰陣,我發現宋文德一早幫我哋收拾好張檯,仲洗埋碗筷,自己出咗去屋外吸煙。
我見自己啱啱訓醒,都諗住出去食下西北風,清醒下自己,順便同想佢傾下計。宋文德聽到開門就回頭望一望,見係我之後就繼續徑自吸煙。
外面真係有啲凍......
「隻眼點?」我雙手插袋,行過去。
「嗯?我隻眼可以點。」宋文德淡淡抿笑。
「你隻眼今朝血都流埋......」我知道,宋文德佢應該有啲嘢隱瞞緊我哋。
「細菌感染。」
「你係見到地獄。」我直接講出,之前佢同特別求導者講嘅事。
呢一口,佢吸得特別耐先回應我:「現實世界本來就係一個地獄,唔係?我哋從出世開始,就背負住死亡呢個詛咒。」
「......」
「政,你抬頭見到嘅依一片天空,係咩景象。」宋文德問。
「成個天都係星,做咩......」
宋文德嘅下一句,有啲震驚到我。
「我見到嘅,只係一片血紅。」
「血紅...?」我試圖參透依句。
宋文德將煙掉落地、踩熄:「自從望見井底紅光嗰日之後,我見到越嚟越多地獄嘅場景,我唔知可以點形容你聽。」
「......」
「但同時,我亦逐漸睇透到「真相」。」
「真相?」
「泉叔,係唔食正常食物吧?」
「......」
「只係食生雞蛋?」宋文德說。
我點頭。
「喺無選擇嘅情況下。」宋文德補充一句,之後望向我:「無論最後事情變到點都好,我哋要保護大家,明?」
「係...」
我唔知點解宋文德要講得咁隱晦,但我相信佢有難言之忍。
到底佢隻眼見到啲咩,
可能係我呢世,都無辦法體會到。
或者人喺尋找真相嘅過程中,會忘記一件事。
就係背負真相,同樣沉重。
凌晨時份,我又見泉叔喺到食藥。
「又食藥啊?」我問。
「無人會想食,但我要靠呢啲藥去抑壓自己。」泉叔食完個邊爐之後,臉色好似好返些少,至少睇落有啲血氣:「可能啱啱食返啲熱熱哋嘅嘢,呢家比起晏就嗰陣已經精神唔少。」
「咁泉叔你聽日繼續休息,我哋會再入多次個教育營。」
「得,我頂得順,我跟埋去。」泉叔說。
「你依家連跑唔跑到都成問題......」
「咁我做後援都得嘅。」泉叔打開廳嘅某盒膠箱,喺入面拎出兩部無線電對講機:「我坐喺車到!隨時接應你哋。」
「你上次都係咁講......」
「死仔......有咗把乜乜刀,就開始睇小我!?」泉叔用力拍我背脊一大下。
講到咁,唯有俾阿泉叔跟埋去做後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