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呢種情況,人都會諗到去最壞嗰方面。
「嗰位泉叔對你嚟講,好重要?」沅彤問起。
我點頭:「我條命,可能都算係佢救。」
「咁佢自己有冇屋企?」
沅彤咁樣講一講,我即刻諗起佢喺西貢南山洞係有間鐵皮屋,我對上一次離開之後,都無返過去。
「我可能知佢喺邊。」我企喺身。
「邊到?」宋文德終於有時間,食返枝煙。
「南山洞,都係西貢嗰邊,不過我自己去就得,嗰到太遠都偏僻,我唔想你哋白行一趟。」
「咁有咩電聯?」沅彤說。
「要買部手機先。」
為咗有聯絡方法,我同沅彤落去簽卡買咗部三部手機,一部歸我,然後佢同宋文德就喺譚國源屋企抖下,都照顧下嗰個半死嘅信徒先。
我就自己搭小巴去南山洞附近。
成個朝早我幾乎都係搭嚟搭去,希望之後唔洗再搭過。
上山段路,我都大概有印象。
但鐵皮屋實際嘅位置,真係要發啲時間搵一搵。
最終花咗一粒半鐘,先搵到間鐵皮屋。
「喀喀──」我敲門。
「泉叔!?」我叫一叫,睇下有冇人。
無人?
正當我咁諗嘅時候,裡面傳出玻璃破裂嘅聲音。
我下意識拎出起八赤刀,推門入去。
我慢慢向住位置最入嘅小房行去,當日我就係喺入面療腳傷。
「咳...」入面有咳嗽聲。
我即刻推門入去,發現泉叔正正喺入面張床上!
不過......
不過周地都係碎裂嘅雞蛋殼、
空溜溜嘅玻璃酒樽、
各式各樣嘅小藥罐,
全部睇落都一塌糊塗。
而泉叔個樣,就半死不活咁訓喺張床上面。
突然間,泉叔又好似著魔咁,神情掙扎而痛苦,然後拎起檯面上嘅一枝針筒,一嘢插入大脾入面。
「泉...泉...叔?」呢一下,我見到都覺得痛。
咁同俾把刀仔插入大脾有咩分別?
我靠近過去,留意到嗰盒針筒嘅盒子上,寫住「鎮定劑」,而床上亦有啲藥物標明住係「肌肉鬆弛劑」。
泉叔經過一番自身搏鬥後,稍為冷靜落嚟:「做咩嚟咗......」
「洗唔洗帶你去醫院?」我問。
泉叔辛苦咁喘口氣,說:「每年依幾個月份都總會係咁......」
雖然我唔知泉叔指嘅係咩,但應該係啲病痛!?
「但你會唔會用太過量啲藥物......」我見地上都唔少藥針空盒,證明泉叔服用過唔少次。
「只有咁樣......」泉叔吞一吞喉,口好乾:「先抑壓得住。」
「咩意思...」我望向嗰啲碎裂咗嘅蛋殼,有啲不祥預感。
「我諗係時候要講你知......」虛弱嘅泉叔,吩咐我一啲事情:「你去我嫁車到,副駕駛位張皮櫈可以拉開,入面有個八方型嘅盒,拎入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