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隻腳,好似拗柴...嗄。」我睇得出佢試企咗幾次,但隻腳腕就係發唔到力,企都企唔穩。
「我扶你!」我扶住佢半身前進,但呢種速度肯定唔洗一陣就俾兔女追到。
「無用。」佢推開咗我,然後自己拐住去顆樹到,望向啱啱條石梯:「仲識整陷阱......」
「......」我望住佢。
佢拎出一枝煙含住,試圖喺風中之中,用火柴出火。
「拎住。」我俾塊八方鏡佢。
「...」佢望住我,等緊我講下一句。
「我會背住你落山,但以佢嘅速度,佢點都會追到過嚟!嗰陣......你應該識做。」八方鏡已經,交到佢手上。
「好...」佢騎上我背脊。
果然,我跑唔夠一陣,兔女嘅聲音已經好似厲鬼咁喺背後傳出,就喺大概四米距離嗰陣,宋文德向後舉起八方鏡,兔女一望即刻不斷尖叫!追勢亦都緩和落嚟。
最後,我哋兩個終於跑出成座山,去到新娘譚路。
「向右行...有民居。」宋文德指示我。
我費盡最後一份力向民居嘅地方跑去,直至見到有塊牌寫住「金門」兩字,我先攰到腳軟,連同宋文德一齊喺大馬路訓低。
「嗄...嗄......嗄...」雨水從未停過。
宋文德舉手,望望手錶:「六點...已經六點。」
個天,開始破曉。
喘住一大輪氣之後,我先扶宋文德起身,然後兩個人一齊走去鄰近嘅士多鋪。鋪頭就落哂閘未開,但見到人為嘅建築,就已經足夠,就已經好有安全感。
我哋兩個乏力咁坐喺一間士多嘅鐵閘前。
長長夜雨終於結束。
整低毛毛嘅雨粉,散落喺街道之上。
天上曙光,亦柔和咁打落剛才仲黑暗不己嘅山上。
死中求生、九死一生、死裡逃生,咩成語......
都形容唔到今次經歷。
「所以,你死之前最後做嘅一件事,係會食住枝煙?」無聊嘅我,笑住問起。
我見到頭先宋文德仆咗街,腳都傷埋之後,就連求生嘅意欲都無。
佢怔咗一陣,答:「我諗,就係。」
「...」
「咁你,如果就算唔係今次,可能係下一次,你發現自己玩完......你會做啲咩。」宋文德反問我。
我答唔到,因為呢一刻,
我只係想間士多快啲開鋪,等我可以食過餐腿麵。
「哇,走呀走呀!我要開鋪,死去第二到訓!」半個鐘後,有個阿叔拎住枝掃把過嚟攻擊我哋,當正我哋係流浪漢。
「我哋要食嘢......」我哋傷痕累累咁講。
阿叔開鋪後,我同宋文德每人叫咗六、七碗公仔麵。成日無食過嘢,加上消耗咗大量體力,令我哋好似食幾多都唔會飽咁。
「你哋搞咩嚟?成晚出街跑山啊?成身泥水跡嘅。」士多阿叔煮緊第八碗麵時,好奇咁問。
「可以咁講......」宋文德連味精湯都飲埋。
「但你哋感唔感覺到地震?我琴日訓訓下好似feel到地震咁。」阿叔講起又講。
地震。
即係嗰時內村發出嘅地震,其他人都感受到。
「你覺得......嗰陣點解會地震?」宋文德私底下問我。
「我覺得點都關我哋掉咗個信徒入井事......」我說。
「然後,唔知數量有幾多嘅兔人,仲同時間聚集喺山上搵我哋。」宋文德放低隻碗,說:「我諗,個水井未來會係一個關鍵。」
食到咁上下,我望下手機,發現泉叔打咗俾我幾次,於是我就即刻打返俾佢,但係電話唔通。
我諗佢又係訓緊覺?
「之後你有咩打算?」宋文德用紙巾抹好嘴,問。
「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佢叫泉叔,係個獵兔人。」佢兩個都對兔子人有研究,唔企埋同一陣線會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