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咗部手機落地,因為隻手顫到捉唔實。
係...
兔子人...。
「政...咩事?」泉叔察覺到我異樣。
「兔...兔...子人...」我不自覺咁,軟坐喺梳化上:「去咗,我屋企人到......」
泉叔皺一皺眉,拉起我手臂:「起身,你屋企喺邊?」
「樂...富...」
「去救你家啊!」泉叔拉起完全崩潰嘅我。
我真係再承受唔到......
多一個身邊嘅人離開。
「係...係...」我好下意識咁拎出泉叔俾我個把狩獵小刀衝咗出走廊,而佢就跟喺我身後。
車上,我諗過數百個可能。
兔子人食緊我父母?兔子人殺咗我父母?兔子人、兔子人、兔子人......
我宜家滿腦子都係兔子人,嗰個毛茸茸嘅形象,好似夢魔咁喺我腦海揮之不去。
泉哥以近乎衝紅綠燈咣駕駛方式送我到樂富,車都未停好我就急住開門要落地,搞到差少少仆親。
「政!唔好咁魯莽啊!」泉叔叫住我。
我不顧一切衝入大廈,連保安都嚇到。
「咁耐嫁......」我咬牙切齒,喺升降機門前等候。
「阿...阿先生,你係要去邊層?把刀你要唔要收好先?」看門嘅保安主動問。
「有冇見到一隻兔人入嚟!!?」保安一問我嘢,我反而問返佢轉頭。
「呃,兔人?」
「有冇啊!!?」
「呃啊啊......」保安成個身縮到講唔到嘢。
拎住獵槍嘅泉叔,即刻過嚟解圍:「政!冷靜啲啲......」
陣陣嘅無力感,強襲我全身。
升降機門一開,我即刻行入去撳自己屋企嘅樓層。
同時間,泉叔跟入嚟一邊上子彈,一邊監測住我情緒。
「就算見到兔人,你都唔好亂咁衝過去......」泉叔提醒我。
「我唔理啊!」我用力亂砍道門兩下,去發洩情緒。
「叮」到達樓層。
如同出閘嘅賽馬,門一開我就狂奔到父母嘅單位,行到過去就見到門係半虛咁開住......
「老豆!阿媽!!」我推門入去,橫視客廳。
但無任何人回應我......
到我慢慢推開門,入去佢兩個嘅睡房先,理智終於崩潰。
因為喺佢哋間房嘅床上,
有碎裂嘅蛋殼同血淋淋嘅黏液。
「啊啊啊啊呀呀!!!!!」我悲憤交加跪咗喺地上,用盡力大叫。
因為除咗咁,我無任何方法釋放自己情緒。
「頂住啊,細路......」泉叔下半身俾隻腳我扶住,上半身就警戒住周圍情況。
「泉叔!!佢哋死咗未啊呀!!!」我捉實佢隻腳,問自己父母生死。
泉叔望住一地嘅污跡同狼藉,無答我任何一句,只係輕輕拍我背脊。
「佢去咗邊呀!兔人去咗邊呀!!!」我已經係用情緒去行動。
突然,我被一塊白毛巾掩住口鼻,一呼吸即刻俾一陣濃烈刺激嘅氣體衝上腦,直接整暈成個人。
呢個,係我喺屋內最後嘅意識。
「咕」
最後聽到嘅,
仲有飲嘢嘅聲音。
我醒返嗰陣,已經喺嫁車上面。
微微嘅涼風,輕拂我嘅臉龐。
我模糊咁望住前方嘅街景,幾想呢一切都係場夢。
「醒咗?」一旁主駕位嘅泉叔,問。
「......」
「呢個,係我唯一為你做到。」泉叔俾塊包住咗某樣嘢嘅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