佢戴住鴨舌帽、牛仔背心,拎住枝唔知係真槍定氣槍嘅物體過嚟,第一時間就係用小刀幫我解除陷阱。
「上面...上,上面...!有隻兔...有隻兔想殺我呀!!」被畏懼壓抑成晚嘅我,極之激動。
「我知我知。」佢好熟手咁將陷阱拆開,然後背起我入一嫁貨van入面:「俾你累死...」
「嗄...啊...嗄...啊啊...報...報警啊......」我撳住劇痛嘅腳。
「你遇到嗰隻嘢,報警無用。」說畢,大叔踩油門急速駛離呢橦大廈。
「......」滲血嘅腳傷,令我痛到講唔到嘢。
「識得自己包紮啊?止止血先啦。」阿叔掟咗卷繃帶俾我。
我咬牙忍痛,手法粗糙咁將隻腳被夾傷嘅位置大概包一包。
車內沉默,只有窗外開始落下嘅雨聲。
大叔一路將我車到去某個偏離城市嘅郊區先停車:「你死得未啊?」佢向後望一望。
「未...」但我成身都好冰冷。
佢將我背起,背入一間郊區小屋入面,成間屋就好似係用鐵皮堆砌出嚟咁,雨水滴落鐵皮製嘅屋頂時會異常大聲。
「叫我...泉哥。」佢放我到床上。
「泉叔......唔該你。」我說。
佢放低枝唔知真定假嘅槍,然後去將鐵皮屋嘅門閂好。
「所以,你見到......」泉叔慢慢行過嚟,問:「嗰隻兔子人?」
「見到......」
回想嗰隻兔人嘅外貌,我仍然心有餘悸。
泉叔全間鐵皮屋,得床邊嘅吊燈係亮住火光,但唔知點解,就係覺得比起Chloe間屋安全好多。
泉叔望住我,好似思考啲乜。
「做咩...嗰隻兔人係咩嚟......」我追問。
「同你講都得。」良久,泉叔先繼續發言,「但首先,我會俾兩個選擇你。」
「選擇...?」
泉叔點枝煙,緩緩咁道出選擇:「一,你忘記今晚所有事情,就當宜一切無發生過;二,拋棄宜家一切嘅生活,我同你講關於兔子人嘅事。」
「......」
「揀唔落手?」佢笑一笑。
「俾啲...時間我。」
我居然要...諗。
我女朋友生死未卜,唔知去咗邊,我都居然要諗......
但無辦法,一旦諗起嗰隻兔人轉頭,用鮮紅嘅目光睜眼望住我嗰個畫面,我全身就不其然咁顫抖。
「包到一舊舊咁。」泉叔不屑咁盯住我腳傷繃帶位置一眼:「我去煮啲嘢食先,你慢慢諗。」
「轟隆──」屋外響起雷聲,密集嘅雨聲都掩蓋唔住。
係個風雨交加嘅晚上。
我打開手機望住螢幕上同Chloe嘅合照,其實我心入面已經做好決定。同埋我直覺認為,女朋友成家失蹤呢件事,同啱啱嗰隻兔人點都有牽連。
喺床上休息嗰陣,我無聊咁東張西望,見到啲牆貼住唔同嘅報紙,上面報導嘅都係離奇失蹤嘅案件,睇嚟泉叔係個會留意宜啲事嘅人。
泉叔間屋一共有兩層,頂部同外圍以鐵皮砌成為主,內部就用木材去搭建。
「出唔出嚟食啲嘢,不過你應該都無心情食。」泉叔入嚟問。
我的確無胃口,但都跟咗泉叔出去廳食嘢。
好整唔整,佢居然整炒蛋。
令我莫名想嘔。